徐公道在台上自顾自地又讲了许多,渐渐气氛都变得煽情起来,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自然,看着台下的各个记者也不再有任何的怯懦。
每个事情踏出第一步也许都很难,但是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后面就会变得简单许多,现在徐公道就正在踏出第一步。
他把自己要讲的东西讲的差不多的时候,正犹豫接下来讲什么的时候,一个新闻女记者站了起来。
女记者长着鹅蛋脸,一脸和气,徐公道看见女记者的时候,觉得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结果下一秒,女记者就扎心了,直接刁难道:“徐医生,我有个朋友是区人民医院上班的,据他介绍,急性药物中毒的病人,如果严重的话虽说都可能死人的,而乔星社区医院似乎并没有相应的资质能去完成抢救吧……那这样造成的事故的责任是算在医院方面的吗?”
这个问题问的确实有些刁钻,赵深冬都皱起了眉,柯荣祥一直不断地给女记者使眼色,示意赶紧坐下,结果女记者假装没看见柯荣祥的眼色,直接就盯着徐公道那张年轻的脸,等着年轻医生回答出她的问题。
这该回答是医院的责任吗?
还是直接否决!
徐公道有些茫然地看向台下的女记者,然后将目光又转移到了赵深冬的脸上,希望院长能给自己一些提示和帮助,可是他看向赵深冬的很适合,发觉他的脸上竟然也是愁眉苦脸,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回答是医院的责任的话,那以后出事情了找医院?那不赔死吗?
可是如果出事了以后,不找医院的话,又能找谁?
而且关键的一点是女记者提出的资质问题,这一点徐公道确实发现有漏洞,这是基层医院怎么也摆脱不了的问题,如果遇到严重的农药中毒的话,没有洗胃的机器,针对部分的农药中毒几乎就是等死……
可难道说让下面没有相应仪器和药物的社区医院见死不救吗?
这里面牵涉着太多实际上会面临的医疗纠纷,如果转上级医院的话,路上车程这么久,一旦出事,这责任还是医院背着!所以不管怎么去思考解决这个问题,都没有非常妥善的处理方式。
徐公道看着台下的女记者,女人约莫30多岁的样子,尖尖的下巴,戴着眼镜,满脸严肃,整个人的气质就问出来的问题一般,像一把小匕首一般的犀利。
“徐医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女记者见徐公道沉默,重新发声问道。
徐公道故作镇定,干咳一声,含糊道:“这是个好问题。”
台下记者们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公道,心想该不会是回答不上来了,准备牵强附会,扯到其他问题吧。
女记者站在那手中拿着采访的大纲,还有笔和纸准备记录。
徐公道任何的一句话都会在女记者笔下被无限放大,但是现在她暂时只在笔下记录了一句话:徐医生说这是个好问题,然后准备开始回答。
记录完后,她就抬头继续盯着台上的徐公道,后面他要讲的内容才是女记者真正关心的,她问出这个问题确实有意为难,但是这个问题也是整个基层医院的医疗现状,女记者曾经用这个问题难道不少基层的医生,让他们不下来台面,然后她就会用毒辣的文笔写下“基层医生不明白自己的责任,连医院职能属性也不明白,这让社区居民如何信任?”
这样的话题能让她快速被引起关注,而且主编也会把报道放在报纸上醒目的位置,这对女记者来说是非常满意的一个操作,她眼看面前这个年轻医生就要陷入自己的圈套了,心里嘀咕道:“看你怎么破招?跟我斗,哼哼……今天报道头条必须是我。”
徐公道凝噎了一会,有些词穷,脑子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台下原本沉寂的氛围因为徐公道y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