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人家都走了,搁这儿嚎什么?
若非十乌还与北漠有些合作,还需此人从中牵桥搭线,他都不乐意待见这位北漠弃子。
二人聊天氛围看似热络,实则没什么干货,郡守到底还是比乌元多吃几年饭,心眼也比他多,聊到一桩兵器生意,竟是不欢而散。
乌元回到潜伏的月华楼,脸色阴沉。
他回来的时候,顾池正与养伤中的龚骋下棋,正杀得火热。意外的,局面竟是龚骋略占上风。顾池好似被人抽了骨头,歪着身子,屈肘托腮,看着棋面局势发呆。
若仔细看,瞧得出他有些心不在焉。
龚骋打趣道:“先生还不落子?”
顾池道:“急什么?”
说着落了一子,却是一步废棋。
本就倾斜的局势越发明朗。
龚骋经过龚氏大乱,早已没了早前的胜负心,也知道不是顾池心不在焉,自己会输得很惨。可难得赢一回,也值得开心,揶揄顾池:“先生,你莫不是准备用窥心扭转胜负?”
顾池老脸一僵,讪讪:“这不至于。”
看了眼一塌糊涂的棋面,弃子认输。他刚刚是走神去听乌元的内心——也不是诚心,只是乌元离得近,心声又非常暴躁,用北漠的各种语言问候四宝郡郡守,让他分神。
其中还有一部分祈善相关的内容。
顾池也间接知道祈善在郡府碰见的事情,内心哑然之余也忍不住发笑——倘若祈善这厮这么简单,何至于结仇无数,“弑主”天赋一再发动,还能全身而退回来浪?
至于乌元想招揽祈善这个想法……
顾池也不是反对。
只是吧,祈善这人哪里都不错,就是有点儿废“主君”,一个不慎就被他恁死了,命不硬的不建议尝试这么干。活着不好吗?
呵呵,祈善也想问自己一句。
活着不好吗???隐居不香吗???为什么脑抽要孤注一掷尝试最后一次???
这都罢了,为何要找个骑猪的???
是的,骑猪。
祈善摆脱了跟踪耳目,搞死了要抢劫的歹人,想法给民宅老夫妇留了消息交代安排,揣着他家素商欢欢喜喜去往“新宅”。刚来到半山腰的位置,大老远就听到熟悉的鬼吼鬼叫。
祈善:“???”
不待他疑惑,远远就看到他家那位沈小郎君,正两腿一跨,骑着头青面獠牙,浑身通黑的黑面郎,狂奔在山路之上,屁股后边儿跟着二十多头大小不一的猪仔……
“驾!”
猪仔屁股后边儿,一袭布衣,小脸通红的林风手拎着根牛皮鞭,气喘吁吁地小跑跟上。
“郎君,慢点等我啊!”
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