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少将军解释解释?”幕僚使者说得极为平静,但公西仇在的话,便能从他的话中品味出几分讥诮来,他对老将军道,“免得伤了父子和气,不值得。”
“无妨,阿年不是那种爱使小性子的人。”老将军无所谓地摆摆手,语气沉重道,“这孩子的忘性也很大。不过,使者这话也不是没道理。阿年都这年纪了,还沉不下来……不过是失手一次而已……天下豪杰众多,他又不能真的战无不胜……唉。”
仅三言两语,老将军便将公西仇发脾气归咎于出兵失利而不是对彘王命令不满。
幕僚使者但笑不语。
公西仇转身离开走远才恢复常色。
属官久候多时,小跑着追上来。
“少将军。”
他神情带着几分忐忑。
公西仇待下不算严苛无情,但高阶武胆武者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心情不好的时候,周遭天地之气也会受其影响变得肃杀冷冽。其他武胆武者靠近就会非常不舒服。
下意识就害怕。
公西仇挥手:“打道回府。”
属官问:“不去兵营了?”
公西仇道:“不去!忒无趣了。”
属官听到他抱怨无聊忍不住头皮发麻。
因为,每次公西仇抱怨无聊的时候,他就会给自己找乐子,不是唱歌、喝酒、跳舞,就是一边唱歌一边喝酒一边跳舞,或者让人陪他打珠子……属官光是想想就很绝望。
“少将军……”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公西仇挥手,大方放过他。
回到暂居的宅院,公西仇便敏锐嗅到自己的领地多了一道有些陌生的气息——这道气息并不危险,相反还十分弱小无害。
看到气息的源头,他想起来了。
先前义父软硬兼施塞给他的舞姬。
女子这回装束比先前那一套布料多太多,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从上到下裹成桶状,几乎看不出女子特征,看到公西仇回来怔住,似乎没想到能那么快又见公西仇。
摆放梅花枝的手一僵,立在原地。
她手足无措。
结结巴巴:“这、这花是……”
公西仇大手一挥示意她不用多解释。
问:“我不在这几日,可有人为难你?”
女子摇头:“并无,一切很好。”
见公西仇没留下自己的意思,她福福身,抱着梅花枝准备离开。刚迈步就听公西仇问了她一个奇怪问题:“你可会打珠子?”
女子惊愕:“啊?”
打珠子……
字面上的意思。
那是闺阁女子都嫌弃的皮猴儿游戏,公西仇却对此乐此不疲,女子自然是不会的,不过她可以帮忙将打远的珠子捡回来。女子穿得厚实不便行动,跑起来有些笨拙憨态。
没多会儿,额头也冒出了细汗。
公西仇见了道:“唉,还真是不一样。”
女子不解道:“什么不一样?”
公西仇将珠子随手一掷,圆滚滚的莹润龙眼珍珠稳当落入女子插梅花枝的瓷瓶子,他笑道:“我认识一位玛玛,哦,就你们习惯称呼的‘女郎’,那体力,夜袭八百里不带喘!”
女子闻言,可疑地默了默。
“夜袭……八百里?”
公西仇解释:“很正经的夜袭八百里。”
女子越发不解,茫然地看着公西仇,不求甚解道:“夜袭八百里,还有不正经的?”
公西仇:“……”
女子仔细咂摸公西仇那话。
愕然道:“竟有如此巾帼!”
公西仇神色讪讪地跳过了关于正经和不正经的讨论,又花式丢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