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下嘀咕:河尹沈君仁慈宽和、光明磊落,怎么招来的僚属一个比一个阴,这‘雪花’蕴含的文气未免过于毒了……
“毒”和“阴”对文心文士而言不是啥贬词,但行军打仗要顾虑大局啊,多以防守为主、或攻守兼备,或略偏进攻,但就没有这样纯粹进攻的,比武胆武者还莽!
少冲甚至想跑过来接一片。
奈何路径之上的绊脚石太多太多。
他第一次出门统兵,不能任性妄为。
余光一瞥,怒极。
大吼:“你这人怎么又越界!”
这些军功都是他们家的!
双剑主人却是睬都不睬他。
在白素活跃战场不远处,吕绝仗着魁梧身躯,率领一小队兵卒。
由他开道,双手抄着一柄足有他六成高的阔背大刀,左冲右杀。
或抬臂一夹、一拢,抓过袭来的数杆武气,脊背发力传至肩膀手臂,便将这些武器连同他们的主人一块儿甩出去,跟其他贼寇叠起罗汉,兵卒两翼策应。
不同于共叔武几人的大开大合,冲杀路上人头残躯乱飞,沈棠这边的动静就小得多,但效率一点儿不逊色二人。她第一眼就挑中那个领头刀疤脸壮汉。
刀疤脸壮汉也注意到混战人群中那一抹显目的雪白,一头雪白的骡子。
说是骡子,其体型比寻常战马也不多让,四蹄矫健有力,身躯强健壮硕。尽管没有防护森严的马铠加身,但丝毫不影响它视死如归的汹汹气势。
谁来了都撞上去。
刀枪剑戟往它身上戳都不避不让。
刀疤脸见这个骑着丢人骡子的少年目标是自己,冷哼一声,抽出兵器,拍马杀过去。口中爆喝一声:“小白脸,纳命来!”
无形气音炸开,震得周遭兵卒耳鼻淌下血色蜿蜒小蛇,被一阵乱杀打懵逼的伏兵清醒不少,但附近之外的兵卒还在褚曜言灵下eo,继而癫狂,自残性命。
沈棠笑道:“呦,孝子来拜码头了?”
刀疤脸眼中杀意毕现。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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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元良,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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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尹治所官署附近宅院。
愤怒到无法压抑的咆哮声从此处传出,惊得梁上喵霸素商发出尖锐叫声,冲着声源拱背、竖尾炸毛,外加哈气威胁。素商正欲跳下去,一条肉干被抛了上来。
素商仰脖子张嘴叼住,紧跟着趴在梁上,双爪压着肉干美滋滋啃起来。
祈善此举不仅是为了安抚自家的猫,也是担心秦公肃跟猫过不去。
解决素商,他再转过身对付秦礼。
秦公肃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喝道:“你这是痴心妄想!”
祈善淡声反问:“如何就妄想了?”
秦礼被气得头顶要冒烟。
他昨日安顿好兵卒,今日收到祈善的请柬,希望他上门一叙,商量点事情。秦礼看到请帖就冷笑不止,他跟恶谋能有什么交情?此人心术不正,肚里不憋好!
但秦礼还是来了。
他想看看祈善瞥什么屁!
结果,祈善就跟他假兮兮哭穷,扑面而来的阴阳怪气看得秦礼想拔剑。
大不了士人一怒,伏尸二人!
祈善的不正常并未持续多久。
见哭穷不奏效,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搁在秦礼看来就是图穷匕见。
简单来说,祈善想借秦礼带来的人马开凿水道,如果不乐意,兴建水库、挖沟凿渠也行。这一无礼要求自然被秦礼拒绝了。
他冷静了会儿,冷笑。
“你当我等都跟赵大义那么好欺?”赵奉在河尹的小日子,天海诸人有所耳闻。
倒不是徐解吴贤大嘴巴,而是随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