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倾将信取下来,将已经死了的鸽子扔到一边,将信看完就烧了。
“就知道你们有联系,还真是情真意切,情意绵绵。”
褚彧还不知道信鸽被一箭杀了的事,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的处理事物。
他刚才收到沈玉棠的消息,说十天后开始北上,要他一同出手。
他便回了信,且例行询问了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巴掌大小的纸张,他用极小的文字写了无数思念的话语,用上所有表达情意的诗词。
“等玉棠看到信的时候,肯定会笑,但她现在冷冰冰的,回信的时候,从不说‘想你,你想我吗,何时来娶我啊’之类的话。”
褚彧拿着奏折开始犯头疼,坐在案前自言自语。
“皇上,太傅他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医者匆匆跑来汇报。
褚彧脸色骤变,丢下奏折就往外走。
太傅是他给师父的官职。
也不用做什么,就是想给师父一个名号。
“怎么回事?这两天不是好好的吗?”看着床上骨瘦嶙峋气若游丝的师父,褚彧心都提起来了。
“你们快想办法啊,师父他还没看到我成婚了。”褚彧眼眶一下就红了。
相比于褚侯爷,师父更像是他的父亲,他们的关系更为亲厚。
满屋的医官跪在地上,高喊皇上节哀,臣等无能为力之类的话。
白溪睁开眼,想说话又提不上气,他清楚前两日不过回光返照,什么神采奕奕,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就要走了。
白溪伸出手,褚彧伸手握住,“师父,师父……”
白溪对他摇摇头,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人生在世,谁都会死的,师父只是……只是比早一步去过奈何桥,不要伤心。”
他的声音很轻,每个字都用上极大的气力。
这时候。
有人跑来汇报:“皇上,有一女子自称手中有灵药,可以为太傅续命。”
褚彧心中顿时燃起希望:“带她进来!”
他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能救师父就成,师父已经是弥留之际,他没时间考虑那人的来意与用心。
虞九倾戴着帷帽,一身雪白的裙子,身边仅带了一个侍女,在见到褚彧时,她缓缓行礼,被褚彧拦了下来。
“灵药了?”他声音冷峻。
“这就是。”虞九倾没有拖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盒子。
盒子是寒玉所制,入手寒凉,褚彧一把拿过,打开后,见一颗雪白的药丸躺在里面,不一会,便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