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涌入褚彧体内。
由于体内两种力量的碰撞,加上精神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褚彧扬着脖子高喊一声,满头乌发顷刻雪白,而抓住他的人全都被振飞出去。
在他身前的白溪已经极为虚弱,被气浪一掀就倒飞到了门口处,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流出,眼睛浑浊地看向满头雪丝的褚彧。
他张张嘴:“徒儿,醒醒吧……”
这话用尽了他身前最后一点气力,说罢,睁着眼睛没了气息。
褚彧已经陷入了癫狂,捂着头横冲直撞,打伤了场中众人,当他要冲出门口时,看到了倒在地上没有气息的师父。
他顷刻间变得安静。
杵在那一动不动。
好一会后,他才蹲下身,眼中的红色消失无踪,只是满脸的泪水。
“师父,师父……师父!”
褚彧抱着师父的尸首,失声痛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信她!不然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当时遵从师父的意愿,没有给师父吃那颗药,师父也不会死的这么痛苦,至少他是带着微笑离开的。
都是因为他的自私。
才让虞九倾有机可乘。
“师父,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应该听您的话的。”
眼泪落在白溪的脸上,原本痛苦的神色竟渐渐变得安详,或许他还没走远,见徒儿恢复神智,他了无牵挂。
金虎捂着胸口走上前,“老先生在做这一切前就知道必死无疑,他让属下告诉主子,莫要难过,当向前看。”
褚彧看向他,看向乱成一团的正厅。
那个南燕使臣被他误伤,已经晕过去了。
褚彧含恨下令:“废除虞九倾后位,斩其头颅,送往京城!布告天下,虞九倾以诡计蒙骗朕,害死当朝太傅,罪无可恕,虞家之人世世代代为奴为婢!”
虞九倾现在已经昏死过去,她的术法竟然被破除了,她减寿十年为代价的魅术就这样被人破了。
金虎领了命令,带着人前往执行。
褚彧又道:“办丧礼,普通丧事即可,师父他不喜欢闹腾,也不想劳民伤财。”
他的声音颤抖,亲自给师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再给他配上一壶酒,封上棺盖。
而这天,沈玉棠总是心神不宁,连丞相他们在说什么,她都没仔细听,总感觉有事情发生,心里慌慌的,一会揪心一般的痛。
“陛下,神思恍惚,还是先休息一会。”澹台明宫道。
“不碍事。”沈玉棠摆手道。
“陛下,有些事不是忍着就能够过去的,现在国事无有要紧之事,陛下休息几日也无碍。”
澹台明宫说罢,就带着几位官员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