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一大一小两个小人扭打到一处,那年纪稍大的小胖子被粉团子似的女娃儿压在身下,打得两眼青黑,鼻管冒血。
场中那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之徒,纷纷吹着口哨鼓起掌来。
那男孩也不是面捏的人儿,听到有人喝倒彩,血性一起,挥着一双胖手便朝沐昭抓来。
到底是个男孩子,力气本来就大,奋力之下更不得了,沐昭顿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用手一摸,才发觉自己居然叫他抓出血来。
围观众人瞧见那瓷娃娃般可爱的小人儿被抓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那血顺着颈子直往领子里淌,纷纷不忍,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弟子赶忙走将出来,准备上前劝架。
却说沐昭本就是个臭美的,看自己脖颈上被抓出好几条血印子,只怕是要留疤,登时气疯了,她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骂道:“狗东西!你死定了!姑奶奶我今天非打得你爹都不认得你!”说着攥起小拳头,噼噼啪啪朝着小胖子脸上招呼,直打得他用手护住脸,不住干嚎。
忽听一声暴喝传来,场中弟子均觉得脑内一震,那沉若洪钟的声音喝道:“住手!”
原来竟是执法堂的人被惊动来了。
……
泠涯甫一走进执法堂,就瞧见自家小弟子抱着红绡不住流泪,脖颈上几道血糊糊的口子,好在已经止住了血。
饶是他百年来一直修身养性,见了这场景,也忍不住翻腾出满腔怒意来。他朝执法堂长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不再理会众人,直直朝小徒儿走去。
走到近前用神识一扫,原来那红绡受了不小的伤,蜷在小人儿怀里低低哀叫。他见小人儿哭得伤心,用手覆住红绡,输入灵气,不一会儿,那狐狸便止住叫声,转着脑袋四处乱看,瞧着精神百倍,已是好了。
沐昭见红绡被师父医好,瞬间止住眼泪,她摸了摸狐狸脑袋,抬起头冲泠涯小声道:“谢谢师父。”
泠涯只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沐昭咬了咬嘴唇,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玄斌子瞧见泠涯走进来,只跟执法堂的人打了声招呼,便赶着忙着去瞧他那扮猪吃老虎的徒弟,竟是连看都没看旁的人一眼!
两人同是元婴修为,他居然如此目中无人!他心中不禁大怒,一张脸登时黑得如同锅底。
他冲着泠涯大声道:“泠涯真君,你那好徒儿将我两个弟子打成这样,该如何说道?!”
说着扯过自己徒弟,将兄妹二人推到众人跟前。
泠涯低头一看,见那玄斌子的两个徒弟俱是练气二阶,满身狼狈;一个周身泥点子,哭得正伤心,一个双眼乌青,脸颊上好几块青紫斑痕,鼻血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他勾勾唇角,淡声道:“玄斌真君,你这两个弟子均是练气二阶的修为,又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大,怎会被我那徒弟打成这样,莫不是弄错了?”
玄斌子听他卖乖,一口气哽在胸口——到底是自己徒弟不争气,居然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小,修为没自己高的小丫头打成这样!便是有理也没脸多说什么,只气得一张老脸通红。
执法堂的长老见两位元婴真君杠上,悄悄抹了把汗,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只说是小孩子间玩闹,下手失了分寸,一副各打三十大板的油滑架势。
开玩笑,两个都是元婴真君,其中一个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将血魔杀得片甲不留的煞神,谁都不能得罪!饶是执法堂向来以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着称,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玄斌子却是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直吼着要按门规处置,以儆效尤。
泠涯听了,沉下脸来。
按门规处置,便是要挨鞭子,一个打架斗殴、一个不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