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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心钻研阵法的修士在场,必定能看出,这竟是失传上万年的绝杀幻阵——大须弥九宫仙阵!
身处此阵中,任凭你修为如何之高,只要心中有所欲念,便会陷入幻象,看到自己最渴望的事物,倘若无法勘破幻象破阵而出,便会迷失在幻阵内,直至油尽灯枯。
所谓狡兔三窟,桃夭能修炼到七阶,又怎会是平平之辈?
只不过此刻,她已被伤了心脉,倘若泠涯的剑气再偏一寸,便能将她的内丹搅碎。她无力再做更多动作,在幻阵运转的一瞬,调动体内最后一点灵力,消失在原地。
……
泠珩像是忘了什么,他斜倚在一张贵妃榻上,窗棂外春光日好,院中海棠开得正俏。
清风微拂,吹皱一池春水,池中的早荷还只是花苞,被风吹得一颤一颤。
他从午睡中醒来,脑中混沌,完全想不起睡前做了何事,仿若忽然置身这样的场景中,又熟悉,又诡魅。
后头传来一阵轻响,他回头一望,便见一个穿轻纱单褂,着月蓝纱裙的小少女,背对着他坐在镶满砗磲珠宝的黄梨木妆台前,正对着琉璃镜慢慢描绘着自己的眉形。她未穿鞋,细白的脚踝带动圆润的秀足,调皮晃动着,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却已梳了妇人头。
镜中是一张小小的鹅蛋脸,莹白如羊脂美玉,眼睛尤其动人,睫毛浓密而微翘,像一只小鹿,像一汪清潭。
忽然,她将手上的螺子黛不轻不重放下,撒娇道:“就是描不好右边的眉毛嘛!”
说着望向镜中的他,两个人四目相对。
泠珩望着她清亮而柔美的双眸,看她眉头轻蹙,粉唇微嘟,像三月里的桃花瓣,水润诱人。
他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却又理所应当接口道:“不画就很好看。”
少女忽然笑起来,眼下的卧蚕愈发显眼。
她转过身子,对着他扬起细软的双臂,露出一截瓷白手腕,腰肢轻曼如杨柳,声音软软道:“我没穿鞋。”
泠珩轻笑一声,起身走了过去,将她抱起。
少女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窝,笑得肩膀颤动,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泠珩心中的异样未消,却在她抱住自己的一瞬,心脏微微一颤,像是斟满了蜜酒的白瓷杯,被人轻轻一碰,不住晃动,漾起一圈一圈水纹。
她轻声道:“我要去那边。”
泠珩箍紧她柔软的腰肢,将娇娇小小的她拢在怀里,轻柔放在贵妃榻上,像是对待一件精美瓷器、一场易碎美梦,小心翼翼。
她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不放,坏笑着在他耳边道:“大清早便出去应酬,留我一人在家,可是外头遇着美娇娘了?”呼出的热气带着兰香,轻轻喷在他的耳廓,挠得他心尖痒痒,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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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珩仿佛梦中之人,总觉得此情此景怪异又合理,仿佛下一刻便要醒来,却又忍不住沉湎其中。
他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只有你。”
少女放开他,扬起脸望向他,眼中盛满孺慕与爱意,像是在看父亲,又像在看爱人。
她轻声问:“真的?”语调中带了气声,带了些许小心翼翼。
泠珩低头望向她,想着:她真小,还是个小姑娘。
“真的。”他柔声回道。
她笑得更开心,一双眸子里荡漾着琉璃星光,仿佛将所有的心绪写在脸上。
她大胆而直白,忽然凑近他,吻住他的唇,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碰,又须臾退开。
泠珩一颗心像被狂风卷过,她的唇瓣又软又凉,像儿时吃过的酥酪,柔软而甜蜜。他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像是这一刻才忽然活过来,像是这一刻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