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沐昭,再是西王母的蟠桃宴,亦打动不了他。
沈洬钧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发毛,愣道:“无事了......你没事罢?”
“无事,多谢。”
泠涯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沈洬钧望着他的背影,嘶了一声,怪道:“活见鬼了?”
泠涯快步朝着沐昭的客居走去,却在门口碰上红绡,看见他来,红绡抓了抓脑袋,递给他一个小巧物件。他用神识扫了一圈,发现沐昭并未在屋内,心中一阵失落。
“昭儿呢?”他问。
“我不知道啊,她只让我将这个交给您。”红绡答。
泠涯反应过来,她应是躲到玄珠里去了,不禁有些后悔。
从城外回来的路上,他为何什么都不说?
他心下翻腾着空荡失落,低头望向手中的物件,发现这是一颗小巧玲珑的骰子,骰身用某种兽骨制成,上头嵌着红豆。泠涯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问红绡:“她可还说什么?”
“没有。”红绡乖乖答。
泠涯沉默片刻,又问:“你可知......这是何意?”
红绡一愣,心中惊诧——原来泠涯也不是什么都懂!她胡说八道:“或许是劝您多多放松,没事去赌两把......”
话音刚落,瞧见泠涯忽然沉下来的脸色,赶忙摆手:“我,我读书少,我也不清楚!您自己问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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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嘭」的一声变成狐狸,钻进一旁的花丛溜走。
泠涯望着手中的骰子,默默站在院中,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沐昭也没有出现。
......
心上的雨像是停不下来,沐昭的耳边鼓噪着白天里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她心下烦乱,剪了两个小纸人放在桌上,一个撑伞、一个穿裙衫。
她对着纸人吹了口气,两个小人瞬间像是有了生命般,在桌上跳跃起来。
沐昭掐了个法诀,纸人头顶汇集起一小片绵白的云彩,接着淅淅沥沥下起一场小雨,穿裙衫的纸人跑到另一个纸人伞下,两个小人叽里呱啦似在交流。
雨点打在纸片人身上,漾起一个一个浅灰色的小圆点。
湿痕渐渐洇开,方才还跳来跳去的两张小纸片慢慢耷拉下来,像浸了水的面条般,软软趴在桌上。
灵气耗尽,雨也停了。
桌面汇集起一小滩水渍,泡在水中的两张纸片像被骤雨摧残过的零落花朵,粘成一团。
沐昭呆呆望着桌上的景象,又施了个法,桌面变回光洁如新。
方才的小戏法像是没有出现过,雨水没了,纸人没了,一如白日里恍然忽醒的春梦,了无痕迹。
她趴在湖心小岛上的矮案上,不断想起自己白日里大胆的举动,又羞又恼。
她气自己一时抽风,居然假装崴了脚,叫他背自己,还念出那等直白的诗句来......
又恼他无动于衷。
当时血气上涌,凭着一口气做出那等大胆之事,待回过味来,便彻底怂了。沐昭像只躲进兔子洞的兔子,龟缩在自认为安全的领域里,不敢再出去。
......
岳峙楼。
泠涯蹙眉,坐在围桌旁发呆,手中摩挲着那粒骰子。
他本想带沐昭一起来拍卖会,奈何她躲在玄珠内不肯出现,谁也拿她无法。玉髓芝和金灵子十分紧要,泠涯等了很久,沐昭亦不肯现身,他只好和沈洬钧一同前来,顺便带上了如意。
岳峙楼是天茂阁在邙风城的产业,天茂阁作为百年之内异军突起的商会,有许多奇怪规矩,就如同此次的拍卖会,与其他商行相比便大有不同。
因是天字甲级,得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