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郝...郑郝...”
林玲轻轻地拍了拍前座男生的后背,“arrogance是什么意思啊?”
此前一心将心思花在了听力训练上,竟忘记了今天还有单词默写,实在是大意了。
“我也不知道...”男生的声音很轻,有老师在前排站桩式的监督,他也不敢大声。
“什么?”她没听清,继续小声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男生的声音重了一些,但还是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她仍旧没听清,但不好意思再去问他,就盯着那单词看了一会儿,企图从这个单词的长相判断出它的意思。
“郑郝...我没听见...”她放弃了,又悄悄地拿笔帽戳了戳郑郝的后背。
前座的男生立刻在自己的默写纸上偷偷撕了一小块,刷刷刷地写上了几个小字,揉成一团。趁着老师将视线放在别人身上的空档,迅速转过身来,将那纸团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她被郑郝的动作逗笑了,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她也不清楚,明明自己听不清郑郝的声音,为什么郑郝却能清楚地捕捉到她的声音?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细想这些。匆匆打开郑郝递过来的纸团,却只看见五个令人失望的中文大字:我也不知道。
“什么呀...”她的心情跌落谷底,小声地嘟囔着。
那男生仿佛是听到了她的不愉快,狠狠地挠了挠头皮。过了一会儿,就又偷偷地在默写纸上撕了一小块下来,认真地写了几个字,递了过来。
林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纸团,上边总算是写了个看似合理的释义。
“......林玲?”
还没能来得及看到那释义,她的思绪便被一道女声从过去拉回到了现实。
“林玲?林玲?”钱琳琳惊慌地摇晃着林玲的胳膊,“你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哭了?”
她看了看眼眶发红的林玲,又扭头看了看那几个正在72寸液晶大彩电前鬼哭狼嚎的男生,那歌声仿佛是一头驴被一根棒子狠狠地抽打了一顿而发出的惨叫,难听至极,聒噪无比。
“马东星和沈德林唱得那么好听吗?都把你唱哭啦?”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啊?”林玲连忙挥了挥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怎么了?想到顾云才啦?后悔和他分开了吗?”钱琳琳从茶几上拿了罐啤酒,熟练地开了盖,递到了她的面前,“喏,伤心了就得喝点酒,酒可是最好的疗伤药。”
“谢谢...”林玲接过易拉罐,抿了几口,啤酒顺着她的喉咙进到了肚子里,但那刺鼻的酒精味直冲她的大脑,恍惚间,她觉得肚子涨涨的。
“嗝~”她打了个嗝,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身处聚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哈哈哈哈!这样就对了嘛!”钱琳琳大笑着与她碰了杯,“林玲,你不会是第一次喝酒吧...”
“不是的,以前喝过几次。”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新手,她又拿起易拉罐喝了几口,那味道,苦中带涩,气泡在舌尖爆炸,一路顺着食道滑下去,难受到胃里。
除了能暂缓自己阴郁的心情,她实在是想不出来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说起来...班里是不是有个人从来不喝酒...真是有深谋远虑...
林玲在心里苦笑了几声,她抬起头,让视线穿过钱琳琳的阻碍,在ktv包厢的最角落里,她看到了那一男一女,缩在最不显眼的地方,说着悄悄话。
那女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想必是跟男生聊着什么有意思的话题。那男生也微笑着,一会儿捏一捏女生的脸蛋,一会儿握住女生的手,晃来晃去,妥妥的一个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