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王的书信,”秦太师将一封信件搁在案牍上,愁眉不展,“说婚事再议,让郡主先回南境。”
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南境王自是不愿与这样的太师府结亲。
秦承泽紧锁着眉头,手捏着腰间的香囊,静坐无言。
秦太师长叹一声。
“暨儿啊,你干脆去把生米煮成熟饭,最好弄出个孩子来,这门亲事南境王那个老匹夫就推不掉了。”
秦承泽捏着香囊的手一紧,不自觉的掐碎了里头零碎之物。
秦承泽回到寝屋,清辞已经回来了。
清辞交代得很简单,今晚在宫里一无所获,明日继续。
秦承泽有气无力的“嗯”了声,解下披风丢在一旁,坐在宽大的檀木椅上,沉闷得闭上眼睛歇了歇,满面写着疲惫。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清辞稍稍一想便能猜到,他这么晚从外面回来,八成是跟太师谈事。这番心事重重的模样,肯定又出了什么事。
秦承泽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握她。
清辞在同时避开去,坐在了他侧座,若无其事的拿了个苹果啃起来,“是很棘手的事吗?”
秦承泽的手尴尬滞留在空中,恹恹缩了回来。
“阿辞,你还在生我的气。”
清辞见他答非所问,无奈,“没有。”
她站起身,“我回去睡了。”
秦承泽先她一步关上了门。
“今晚别走了。”
清辞看着他以身挡门,好气又好笑,“你有心事也不说,我留这儿也不能哄你高兴啊。”
秦承泽目光灼灼,“你留下我就高兴。”
留下过夜是什么意思,她就是再傻也明白。
清辞摇头,“别逼我动手。”
“我是你的主子,你不能对我动手。”
这么多年来,秦承泽头一次以主子的身份胁迫她,“我对你做什么你也不能违抗,因为我是你的主子。”
“……”
“阿辞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他似是怕她听不懂,重复了那几个字,“阿辞,我要你。”
清辞的目光下落到他腰间,他的腰间挂着一只香囊,她当初把香囊送给秦承泽时,他笑话了半天,绣得实在太丑了。
然后他一个大男子亲自学了刺绣,就为了一针一线,把她绣得歪瓜裂枣的两只秃鸟,修补成了一对栩栩如生的玲珑鸳鸯。
出神间,清辞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她被拦腰抱起,抱着她的人大步走向床榻。
她在秦承泽怀中,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一双桃花眼掩在浓密的眼帘之下,蒙着层说不清的愁雾。
“你是我的主子没有错,我不会反抗。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要了我,我也会认定了你,你若娶了别人,我会杀了那个女人。”
浅青色帐幔前,秦承泽的脚步因她最后那句话生生顿住。
清辞原本猜不到发生了什么让他心情不适的事,现在猜到了个大概。
心里头划过一丝哀凉。
“阿暨,我看过南淮郡主的画像了,挺好看的。”
秦承泽下巴颤动了下,嗓音微哑,“不及你。”
“你也看过了?”
清辞问出这话就觉得自己挺好笑,那是人家未婚妻,肯定是看过画像的。
“没,”秦承泽把她放在了床上,着手脱她的鞋袜,“阿辞,你心里还有我吗。”
清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心里被铺天盖地的尴尬席卷。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是不信自己会伤害他的妻子?
秦承泽吹熄了灯烛,却没有脱自己的外衣,他和衣躺在了清辞的身侧,给她拉上被子盖好,然后他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