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不知道今晚的月色,是否被染上了一层红晕。
但他知道,当他的衣服被染成红色后,他整个人的精神和灵魂,似乎都得到了一种升华。
‘啪’
‘啪’
‘啪’
粘稠的血浆顺着南柯的衣摆和剑刃滴淌了下来。
他其实一直在有意识地避免沾染上血迹,但当数量累计到一种程度后,这种有意识地避免,终归还是成为了一种徒劳。
他唯一的坚持,可能也就是护住了自己的面部,让自己不至于被糊一脸血。
脑海处这时传来了一阵眩晕感,南柯用手撑住了剑身,望着四周的狼藉,深深地喘息了几下。
整个人仿佛是刚刚从泳池里爬出来,双臂和双腿像是被灌了铅。
像是那句广告词说的:疲倦,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南柯甩了甩脑袋,感受着由内而外深深的疲倦,整个人的目光变得更加坚韧了一些。
出发前,他整个人犹如是被擦拭地蹭亮的利剑,毫不掩饰地向外界不断释放着杀意;
但这时,像是利剑归了鞘,锋芒完全被掩盖了起来,只有在出手的瞬间,才会绽放。
“现在,自己这算是入了门吧?”南柯喃喃道。
他自己是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的,如果说之前的‘强大’都是自己的yy,那么现在的自己,虽说跟英雄扯不上干洗,但应该已经能够被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毕竟,今晚的杀戮,其实更像是一种火与血的历练。
南柯本就是璞玉,现在有了好的淬炼和雕刻,自然是进步要比其他人快一些。
格雷福斯从远处走了过来,眼底还残留着一抹兴奋,手里握着从其他地方收刮来的还算完好的武器。
廖老板的武器,早在剿灭第二个点的时候就已经耗尽,后面这几个据点,其实都是在以一种以战养战的方式在打。
“看看?”
格雷福斯用下巴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是据点后面一条街道,这会儿,街道附近还能动的应该都已经逃去了其他地方。
但前几个据点的经验告诉南柯,这些个据点,几乎每一个,都是会留有有’惊喜‘的。
“你有发现了吗?”
南柯往前走了两步,几乎是一步一个血色的脚印。
格雷福斯的眼眸在扫过南柯的时候稍微闪烁了一下,随即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声道:
“刚刚过去搜寻武器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点声音。”
“带路吧。”
“好。”格雷福斯扛着枪走在前面。
根据他们的经验,nypd最快也得半个小时才会抵达现场,且随着他们的行动越来越多,nypd的效率势必会逐渐迟缓下来。
因此,nypd必须维护好各个区域的稳定,而这也给了他们两个有足够的时间。
格雷福斯还好,他只负责远程重火力攻击,这点运动量在亢奋的情绪下根本不算事儿。
但南柯不一样,他是一刀一剑砍下来的,就算每一块肌肉都是铁塑的,也得给自己一些喘息恢复的时间。
“这是第几个了?”南柯问道。
“五个?”格雷福斯估算了一下。
“呵呵......”南柯笑了起来,“高利贷、赌博、黑拳、白面、卖银,你猜猜,这回又是什么?”
“不知道。”
格雷福斯摇了摇头,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那个法外狂徒的绰号很适合自己。
但今晚,他忽然觉得自己对于真正的’法外狂徒‘一无所知。
南柯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绕过了废墟,走到了一条街道的末尾,在一个靠近死胡同的位置,南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