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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没脑子的生员确实不算很多,除了一部分确实没什么脑子的蠢蛋跟着张希劲家的小犬冲出帐篷,剩下的生员们都选择了从心,直接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之后才在禁卫军士卒的喝令下走出了帐篷。
低头瞧一瞧洁净如新的地面,抬头闻一闻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儿,再想一想学校食堂那些便宜到几乎免费的鸡蛋、面包、包子、馒头、咸菜、牛奶之类的早餐,这些从了心的生员们就无比后悔——如果不是听信了胡言和张希劲家小犬的瞎忽悠,自个儿现在应该是坐在学校的食堂里,一边看着手里的圣贤书或者《大明报纸》,一边吃着比外面正常价格便宜近十倍的早餐,又何至于像鹌鹑一样,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尤其是对于那些出身一般的生员们来说,这种体会却是更加明显,毕竟大明的物价再怎么便宜也需要花钱去买,而身为生员的他们享受着户部的补贴,不仅能吃到比学校外面便宜近十倍的早餐,成绩好一些的甚至还能拿到奖学金反过来帮衬家里。
现在好了,不仅要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未来的命运更是未知!
中原堂口的某个知名堕落文人曾经说过,恐惧不一定是来自于火力不足,同样也有可能来自于未知。
寒冷,腹中的饥饿以及对未来的担忧,使得这些生员们开始不自觉的靠拢在一起,试图抱团取暖——既是给身体取暖,同样也是给胆子取暖。
然而禁卫军的士卒们却并不打算给生员们抱团取暖的机会,直接命令一众生员们站起了军姿,直到宫门再一次吱呀吱呀的打开,时不时巡逻一番的禁卫军士卒们才退到一边,而朱皇帝也再一次带着曾诚跟刘鹤鸣等几个大老一起来到了一众生员面前。
凭心而论,朱皇帝对于眼前还有数千生员的画面感觉有些意外。
这些生员们虽然不能说全都没脑子吧,但是有脑子的应该也不多,毕竟真正有脑子的生员也不可能被胡闻洪和张希劲家的小犬忽悠来哭宫叩阙,如果胡闻洪和张希劲家的小犬再次忽悠一番,这些没脑子的笨蛋说不定脑袋一热就会跑去冲击禁卫军的士卒或者直接逃跑,绝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帐篷里迎接天亮后的审判。
然而空气中极澹的血腥味儿和站在眼前的三千多个生员,却是用实际行动向朱皇帝证明了蝼蚁尚且偷生的理论,顺便也证明了真正没脑子的生员才是少数。
朱皇帝呵的冷笑一声,左右打量了生员们一眼,而后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们没跟着那几个混账们瞎闹腾,朕也不会直接要了你们的性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却是万万免不了的。”
当朱皇帝的话音落下后,一众生员们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流放三千里、苦役、廷杖以及其他各种刑罚不停在一众生员们脑海里回荡,甚至有些生员已经是两腿发软,觉得与其接受朱皇帝所谓的活罪,倒还真不如直接死了算逑。
朱皇帝再次打量了一众生员们一眼,冷笑道:“放心,朕不会把你们流放三千里,也不会有什么酷刑加在你们身上,朕只是打算带你们到乡间地头去走一走,看一看。”
这一次,却是轮到生员们倍感意外了。
哭宫叩阙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以直接判定为谋逆,往小了说也可以判定为进谏方式不正确,重了能够株连九族,轻了也可以重重举起再轻轻放下。
或者说,朱劲松看待问题的关键是某件事情对整个大明所有百姓的影响。
如果这次退让了,依着那些生员的要求废除了“惟生员不许”的祖制,那么以后这些尝到甜头的生员会不会要求更多?
朱劲松自然不希望这些破事儿再次重演。
哈哈笑过一番后,朱劲松才冷哼一声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明明是他们错了,为何你们两个反倒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