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豪华的大厅中,依旧很温暖,很辉煌。
空气中残留的脂粉香和酒香依旧让人迷醉。
只是当脂粉香、酒香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就有一种让人呕吐的感觉了。
更何况,还有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更平添了几分阴森的意味。
玉连城出手很随意,那些壮汉稍微与他接触,就立刻横飞出去。一小部分是倒了大霉,脑袋不小心撞在墙壁上,肝脑涂地。而大部分虽伤筋动骨,好歹还保全了性命。
但岁寒三友出手却一点也不留情,大部分的打手壮汉都是死在他们手中。对于他们这种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高手来说,寻常人未免太过脆弱。
原本想看热闹或浑水摸鱼的赌客,也已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免得被殃及池鱼。
现在赌坊中,除了玉连城等人,就只有那花花公子似的“银鹞子”方玉飞还站着,他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但玉连城已阻在方玉飞面前,微笑道:“你好。”
方玉飞也微笑的打了个招呼:“你好。”
玉连城道:“据说你是蓝胡子的小舅子。”
方玉飞点了点头:“不错。”
玉连城笑道:“我们杀了蓝胡子,所以你不准备为他报仇吗?”
方玉飞道:“我是蓝胡子的小舅子,并不是一个死人的小舅子。”
玉连城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死人就是死人。
死人没有名字。
死人也不值得他去拼命复仇,因为这没有半点好处。
玉连城从怀里将一块玉牌取出来,笑道:“这块罗刹牌就是玉罗刹给我的,你是不是很想要?”
“银鹞子”方玉飞先是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玉连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静静等他解释。
方玉飞道:“罗刹牌的重要性不必多说,只怕江湖中没有人不想得到它。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旦得了罗刹牌,就意味着麻烦和危险,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我的小命只有一条,所以就算你将罗刹牌送给我,我也不要。”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因为你能明白这个道理。”玉连城淡淡道:“但你又不够聪明,因为你虽明白这个道理,但已然打起了罗刹牌的主意。”
方玉飞似乎有些惊讶:“我怎不知道我打起了罗刹牌的主意?”
“因为蓝胡子做的事,本就是你促成的。他只是你的一枚棋子,用来试探我。只因这一点你做的极为隐秘,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玉连城淡淡道:“我说的对吗?飞天玉虎!”
“飞天玉虎?你说我是‘黑虎堂’的堂主飞天玉虎?”方玉飞睁大眼睛,仿佛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不但是方玉飞本人,就连岁寒三友、上官雪儿也同样吃惊。
在大家的想象中,一个人既然能成立飞虎堂,与罗刹教抗衡,还叫“飞天玉虎”。那么这人不但轻功要高,而且身材很雄伟,说不定还修炼了硬功夫,气吞万里如虎。
与其说着斯斯文文的“银鹞子”方玉飞是飞天玉虎,倒不如说倒在地上的蓝胡子更像是飞天玉虎。
方玉飞摇头道:“我若是飞天玉虎,怎么会没事出现在银钩赌坊中,给人当小舅子。”
玉连城笑道:“你可不是当小舅子,你是当绿头龟。蓝胡子的新夫人并不是你的姐姐,而是你的情人。”
方玉飞的脸已经沉了下去,勃然怒道:“休要胡说八道!就算你是‘玉面神剑’,也不该如此诋毁我和家姐的声誉。”
“我既认了你是飞天玉虎,你不是飞天玉虎,也得是飞天玉虎。”
玉连城已经在冷笑,眼中闪烁着摄人的神光:“你既知我名声,还敢来算计我,简直就是自投死路。”
语罢,他身形凌空一卷,右腿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