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小辈之间的晚宴还算得上是波澜不惊,除了刚开始无牙儿出来无端挑衅之外,剩余时候气氛都很热切。
临散场时徐凡对着宁北等人举了举杯,然后拍了一下侍女的屁股,转身离开。
庭院之内的人全都各自散去。
“怎么,感到意外?”宁北看着秦长鱼脸上的诧异,轻声问道。
从始至终关海还齐帷语还有礼部尚书的孙子李兆乾,乃至于以前就有不小仇怨的白马寺佛子年殊,这些人一直都特别的安静,没有出来说过话。
这的确让人感到意外,因为这很不正常。
就连无牙儿这样的外人在今晚都不会这么安生,那关海等和宁北有间隙的人,没道理会如此安静。
秦长鱼点了点头:“我可不认为他们是大发慈悲又或者心中忌惮,事出反常必有妖,太过平静,我反而不太习惯。”
五大氏族虽然比秦家逊色一筹,但在京城也是底蕴深厚,手下势力错综复杂,水深得很,更何况这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就算做得过分了些,长辈也是不太好出面的。
那关海等人今晚为何这么安静?
“现在不动手,自然是为了以后动手。”宁北望着庭院门口散的一干二净的空旷,拿起一枚玉虚果吃了一口,月光照在果子身上显得十分通透碧绿。
关海等人当然不是良心发现,那么今天不动手肯定是因为今天在场的都是一些小辈,就算做了什么最后传出去也就是小辈之间的争强斗胜。
就像是当初在应天府闯归墟秘藏之时被关庭找上门来阻拦拖延一样,虽说关庭最终失败了,但即便就算是他成功了,对于宁北的声望打击程度也算不上严重,顶多是被人议论议论罢了。
小辈间的斗争,除非惊世骇俗,否则能够影响到的就只是小辈之间罢了。
虽说宁北双方的身份会将这份争斗而进行放大,可终归有限。
自从宁北进入到朝歌城以后,关海就一直被压了一头,到后来宁北胜俞子期,去淮海县,参与黑连山,清剿神隐。
更是将关海压下了不知多少。
他不甘心,他想要翻身,想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前压过,那么就一定挑选一个全天下人都关注着的一个场合。
这个场合并不是今晚,而是三天之后,秦牧真正的寿宴上。
几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秦长鱼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还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到时候出丑,自己骑虎难下。”
宁北道:“既然是挑衅,而且还要堂堂正正的压下我们,那就一定是双方都有胜算,唯有如此才会让人找不到破绽,只是相对来说肯定是他的胜算更高罢了。”
“这么一说,我反倒是开始有些好奇了。”秦长鱼拍了拍苏幕遮的肩膀,冷笑一声说道。
洛留揉着自己的腰,和唐书并肩站在一起,感慨道:“神朝内里的束缚太多,当我们着眼于外的时候,总会有这些琐事捆住手脚。”
唐书没有说话,他对于神朝内部的事情本就不感兴趣。
姜白柳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盘坐在原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晚宴散去之后还留在这里的都是为了通天路和神隐以及天下格局志同道合的人。
他们在为了这个目标前进着,可却因为种种束缚而没办法全身心的在这些事情上前进。
偌大神朝眼看凋零,神主教会藏着就连姜白柳自己都无法窥探的秘密,他们要做成这些事情相当于是行走在冰面上,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瞬会不会跌落进水里。
宁北抬头望着天上,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外面要去看,内里的事情同样也要解决。”
苍穹之外的世界太过遥远,想要前往做到,那么苍穹之内的麻烦就不能忽视。
几个少年或坐或立在庭院里,在这一刻都是抬头看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