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整个面子,拍不下长红,饮不下久。”
大波豪立即双眼一红,嘭,用力一拍桌子,起身吼道:“油麻地堂口一笔账压死!不管谁喊价!永远多出三十万!”
“有种,你们就拍!”
“嗙!”一楼的肥佬基当场拍桌而起,抬头看向二楼,扬手吼道:“拳王豪!你大佬几个意思,有钱大晒?这样压着同门兄弟?”
“操,我大佬饮不下酒啊!我当小弟的不做事,江湖人都要骂我!”
“到时我大佬生气,到底是砍我,还是砍你啊?基佬肥……”大波豪嘴角挂起一抹轻蔑,故意叫错他名。
肥佬基气喘吁吁,喘着粗气。
火龙,地主,马王等人…一个个坐在酒席上,冷眼旁观,表情不一。虽然拍长红是争个面子,但是真正想花大几百万拍下长红的大底,其实并没有几个,有些人拿不到长红就算了,只是表情比较难看。
元宝想要争长红,其实是想替手下马仔出头,在明年把基佬肥捧到大底身份,最好能扎职一个红棍,混入义海十杰当中。
据说,基佬肥去年打通泰国几个地区的地下器官市场,黑市上替社团堂口赚不到少钱,只不过生意太脏,堂口几个叔伯把持底线,一直不同意他扎红棍,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境外生意,社团分不到大头,不肯捧人。
元宝干脆便想通过拍长红的方式,孝敬孝敬大佬们,年后再一一打通关系。他被太子宾狠狠压一头,当即开声呛道:“阿公!”
“太子宾这种玩法太过无赖,你发句话,得唔得。”
此刻,是社团坐馆该出来主持公道,发话平息内部矛盾的时候了。
黑柴坐在二楼主桌,目露思索,接过苏爷递来的话筒,起身说道:“拍长红只是过大年图个吉利,兄弟们有钱来拍,我很开心。”
“我们和义海一条长红能拍到六百万,我更开心。”
“这代表去年个个堂口的兄弟们都发展得好,赚得多,也代表各位兄弟愿意支持我当坐馆话事,捧我的场。”
“不过,拍长红毕竟是讨个彩头,不宜闹出风波,大过年大吵大闹,令其它字号知道要笑话我们义海。”
端水大师又开始表演了。
黑柴不疾不徐地发话道:“既然阿宾如此喜欢这条长红,那么六百三十万,今年的长红归阿宾,各位兄弟就当照顾新人了。”
“明年开始,拍长红不能压死,一口一口喊,你们喊到一千万都得,点样?“
张国宾听完,将酒杯端正。
咸水立即替大佬倒酒。
张国宾端起酒水,笑着饮下一口。
元宝憋着气坐会椅子上,按着筷子,满脸不服气。
“没人反对,那就继续食饭。”黑柴把话筒还给小弟,眼神瞥过张国宾一下,大波豪暂时起身离桌,带着马仔前去取钱。
拍长红的钞票都得当天结算,要是敢喊价,拿不出钱,便是坏规矩,整个社团都要斩你!
唬人,没有唬大佬的。
张国宾继续在酒桌上饮酒,很快有小弟摘下长红,将红布装进盒子,奉到席位旁。
张国宾看都没看长红一眼,拍长红里,最不重要的便是长红。
“大佬,点解不吃饭?”肥佬基问道。
“拍不到长红,食不下饭。”元宝冷声答道。
肥佬基息声。
张国宾却一点都不管元宝哥是什么心情,因为社团宴席,元宝食也得食,不食,也得食!坐馆大爷就在主桌等着敬酒,并非每个红棍拍长红拍不到,都敢掀桌子,让整桌人吃不了饭!
起码,元宝便不敢。
正月十五,酒筵结束。
张国宾带着一群小弟离开酒楼……
月底。
湾仔,军器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