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在院子里。
他看着那些东倒西歪的伙计,微微皱眉。
“心慈手软?”
他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一挥手,一片粉末洒出去,片刻后,那些伙计就哀嚎起来,又片刻后,这些人就开始腐烂。
黑袍人走到后院,手一挥,又是一片粉末落下,孙恩威的尸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你很好。”
他对着孙恩威的尸体说道:“交给你的事你做到了,不容易,答应你的事我也不会食言。”
眼看着那尸体化作了一滩血水,只剩下森森白骨后,他转身离开。
远处,树上。
林叶蹲在那看着这一幕。
黑袍人身法很快,迅速消失在车马行后边,像是飞进了另外一个空间中,没的有些突然。
林叶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总算是看到了,总算是确定了,但他想不明白,此时也不敢再往明白的方向去想。
他没杀那些伙计,不仅仅是要引出藏得更深的人,最主要的是他想看看那个他不想在这看到的人,会不会出现。
将近一年前。
拓跋云溪和林叶走进了一家青楼,在进那门之前,她问林叶究竟为什么来云州。
以拓跋云溪的地位,查出林叶从哪里来绝不是什么难事,查到林叶是婆婆的养子,更加容易。
林叶说,我不能在这里告诉你,我需要在一个只有你自己能听到的地方说。
于是,拓跋云溪和他进了青楼,让那几个漂亮的姑娘在前边跳舞,在丝竹声中她安安静静的听着。
林叶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说,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你信得过。
他说,我的父亲也是怯莽军中的人,怯莽军在北疆外全军覆没。
母亲闻讯之后悲伤过度,一病不起。
家里的另一个男人,在那一天,背着刀离开家门。
林叶照顾母亲,直到母亲离世。
无为县的人都知道,林叶是婆婆收养的最后一个孩子,是老幺。
但没有人知道,林叶和前边所有兄长都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自己找到婆婆的。
母亲离世之前对林叶说,去找刘将军的遗孀,把她当母亲一样孝敬。
他伺候了母亲,伺候了婆婆,所以他才懂得那么多离别,才早早明白了世上最深刻的悲欢。
他对拓跋云溪说,如果我死在报仇的路上,那样也好。
从青楼出来后,拓跋云溪说......
小姨陪你演了戏,小姨也能在前边等你,除非你自己不愿走。
谁都是只来一次人间,命都只有一条,如果非要赌命不可,那就赌个大的。
她说,你如果不够强壮,一身锦衣就能让你没有还手之力。
她还说,人间疾苦你都不怕,死也不怕,那你还会怕爬的高些?
她说,锦衣,我给你。
在云州城里,拓跋云溪是唯一一个知道林叶要做什么的人。
或许是那天,林叶知道自己
不能骗她。
或许是那天,拓跋云溪只是觉得他很可疑,她担心自己的师姐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家伙迷惑欺骗。
但无论如何,拓跋云溪在那天把这个小家伙记在心里了。
只因为林叶对她说的那句话。
小姨,我只来人间一趟,父母死,婆婆死,这一趟我该干什么,已经刻进心里了。
他说,死在走这一趟的路上,死在哪里都好,但必须是在路上。
拓跋云溪知道当年那一战,她也知道哥哥拓跋烈当年那一战也差点死了。
有些时候,表面上看到的未必就是全部,比如业郡王和高庸,为什么是他们来?
难道玉天子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