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大帐之内。里面正坐着一名吃酒的偏将,此人半月之前让于禁吃了大亏。身旁一名曲侯正一脸谄媚伺候着。
一名百人督冲突然进来,偏将抬了抬眼皮问道:“怎么样了?水位如何?”
“水深涨了一尺半了。”百人督回禀道。
偏将点点头,“嗯,让将士们时刻给我盯着,把消息报上去。”
百人督应了一声准备出去,偏将又问道:“可有粮队到达?”
“没有,而且现在大雨,怕是山路泥泞,车马难行。”百人督答道。
偏将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摆摆手,“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雨水从天空泼下,把帐篷砸的噼啪作响,厚重的云层中还有滚滚雷声,如同龙吟。
但是偏将却疑窦丛生。
“这么大的雨水,为何水位只涨了一尺多?难道是今年雨水少吗?”他看向曲侯问道。
曲侯走到帐篷出口,轻轻掀开一个缝隙,看向上游方向,营外河水隆隆而来,和往日并无不同。大雨遮蔽了远处的景象,偏将扭回头笑道:“将军不必担心,往年这里都会涨水三尺,如今也才一尺罢了。”
说罢又过来给偏将斟酒。
偏将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伺候他的小卒端来酒肉,偏将拿着就大吃起来。
期间不断有士卒进来报告,“将军,水涨了一尺七寸了。”
偏将点点头,继续吃肉喝酒。而那名曲侯呵斥道:“才涨了一尺七寸慌什么!没看见将军正在喝酒吗?”
偏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在衣服上擦了手上的油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过了三尺再来报我!”
士卒看了眼桌上肥肉,咽了咽口水又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一名身披蓑衣的百人将突然冲了进来,“将军,不好了,水位突然暴涨了五尺!”。偏将眉头皱了皱旋即又舒展开来,不紧不慢站起身说道:“我们营地高一丈,怕什么!”
他说着站起来,曲侯忙上来为他披好蓑衣,两人一出来就被漫天暴雨给惊了。
走到河边一看,河水距离营地已经不足五尺了。
看着看着,一阵阵滚雷声传进他的耳朵,和乌云中的雷吟交相辉映。这时候,众人的瞳孔中,一道白涟赫然映现。这白涟足有两三丈高,如同千万头白色奔马从上游狂泻而下。
“不好,洪水!”待白涟更加清晰,偏将忍不住大声喊起来!
就在他惊呼的同时,木栅栏上面观察水位的士兵也几乎同时大喊起来,“洪水来了!洪水来了!”
营地内越来越多的人看见洪水扑来,惊恐的喊声越来越多。待白涟临近,偏将惊掉了下巴。片刻之间,一条三丈余高的白涟被洪水推到了众人面前。
他们甚至能看见,黄泥色的洪水里,还混杂了无数的滚木,树枝和石块,如同一堵黄泥墙,泰山压顶一般压下!
偏将的眼眸瞪得如同金铃,“快,快撤出去!”
他慌忙下令却已经晚了,手下士卒早已经乱成一片!
眨眼间,如山的洪水,在众人惊恐的表情中无情地拍进营地......
“完了……”
这是偏将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水墙猛然撞击在营地围墙上,千钧之力拍打在偏将身上,瞬间将他卷了进去。
陈兰经营数年的营地,以为万无一失的营地,在洪水面前脆弱的像是芦缟。就连堆砌的石台瞬间被大水冲垮了一半,洪水毫不费力地卷起石块,把不少的士兵活活砸死。
无数的士兵、战马、粮食、军械被浑浊的大水裹胁着冲向下游,惨叫和马嘶瞬间被洪水吞没。
……
上游数里处,宋歆看着破开的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