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距离七百步远,但田承嗣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两军每一名士兵的耳中。
叛军士兵在张忠志的指挥下,顺着田承嗣的话齐声喊道:“尔等下马受降,饶尔狗命!”喊声真有惊天动地之势。
面对叛军如此声势,李皋仍然沉然自若,但他身后的一些士卒却慌乱起来。
毕竟这里有部分士兵刚被征募不到一月时间,从未经历过任何战阵,被叛军气势所骇,心生惧意。
杨天佑见此情景,毫不迟疑地将手中马槊高高一举,鼓足丹田之气,沉声喝道:“镇……静!”
沉肃威严的声音在每名唐军士卒耳边回响,奇迹般地让略显浮动的军心安定了下来。
杨天佑策马,上前几步,右手持马槊平指前方,与田承嗣遥遥相对,厉声喝道:“你偷袭之计已被我识破。你军日行百余里,已成疲军。还敢逞口舌之利,可敢手下见真章!”
“算你等狗运。”田承嗣冷哼道,“纵然被你识破,又待如何!你等这些乌合之众,怎是我大军敌手!”
“哼!”杨天佑一声冷喝,虎目生威,一股浓烈的战意散发出来,“田承嗣!可敢与我一战?”
“黄口小儿,要战便战,怕你不成?”
说罢,田承嗣一拍座下黄骠马,疾冲过来,手中长矛左右各自轻挥了一下,带起一阵气流涌动。而后,双手持长矛,长柄向前微微下沉,毛尖往后稍稍上翘——赤羽枪决的起手式。
杨天佑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狂热之色,轻夹马腹。
他的坐骑也是黄骠马天生便是战场的骄子,显得兴奋不已,扬起四蹄如同一道黄色的闪电划过战场,载着杨天佑以无匹的气势迎着田承嗣便冲了过去。
已被激怒的杨天佑含愤出手,出手毫不容情,第一击使出成名绝技“斗枪术”。手中马槊激起千般云浪,枪身八丈范围内弥漫着一股令人摄服的浩然之气,疾奔田承嗣而去。
“镗!”
一瞬间,两马便已相交,两人的兵器迎头撞上,激出星花无数。
田承嗣闷哼一声,身形剧震,坐下战马一连退了六步才立稳步子。
第一击!田承嗣便吃了些小亏。
相比之下,杨天佑的黄骠马仅退了两步,止住退势之后,立即又奋蹄向前疾冲过去。
马上的杨天佑与黄骠马心意相通,迅疾无匹地将掌中马槊再次斩出。
一时间,马槊仿佛羽化成一条银龙,直奔田承嗣的腰腹而去。
情急之下,田承嗣奋起全身力气挥舞长矛刺出,想要洞穿银龙。
“碰!”两刀再度相撞。
田承嗣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腾。第二击吃的亏更大!
确实不是杨天佑对手,没有必要再冒险了!
田承嗣一拨战马,转身便退。
“狗贼!还想走!”杨天佑厉喝一声,拍马舞刀疾追上去。
田承嗣以眼睛余光注意到后面紧紧追赶上来的杨天佑,毫不慌乱,暗暗将长矛挂在马侧,取出强弓,一支雕翎箭搭在弦上,忽地翻身背射。
但!此时!黄骠马已距离田承嗣不足两个马身,杨天佑手中马槊已然扬起做势欲刺。
“田将军!小心!”
“存忠,小心!”
两声大喊几乎同时响起,张忠志与李皋都发觉了己方大将的危险境地,急忙出声提醒。
田承嗣箭未离弦,已觉枪风近身,仓促之下雕翎箭随手射出,猛夹马腹策马向右侧急闪。
李皋的大喊也提醒了杨天佑,凤目的余光留意到田承嗣的异常举动,当雕翎箭激射过来时,杨天佑已催赤兔马朝左侧闪避。待得勒马立住之后,田承嗣已然策马略显狼狈地返回阵中。
“哼!”杨天佑单手提马槊,坐下黄骠马跃马扬蹄,纵声长嘶。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