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声掩盖了下去,没有士兵停下脚步搭理他!
“娘的!谁敢再逃,立杀不赦!”贺宣将心一横,挺枪一连刺死三、四名慌乱溃逃的士兵后,以更高的声量狂吼起来。
但话还未说完,跨下的战马就接连被好几名慌不择路的溃兵给撞上了。
促不及防之下,贺宣竟一个踉跄从马上栽了下来。失去控制的战马随即便被涌动的人流带得不知奔逃到何方。
“娘的!呃……”摔得晕头转向的贺宣,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数人从身上践踏过去。
其中一人还恰好踩到了贺宣的下身,虽然得盔甲护卫,但不小的践踏力还是让贺宣疼痛得怒骂出声。
“贺太守,快起来!”眼见又有几名溃卒将要踏过贺宣的身体,一骑战马突然驰至,为他挡住了人流。
马上之人,正是回过神来的杜琼。
贺宣忍住身体的痛楚,勉强爬了起来,握住杜琼伸来的左手,借力跃上马背,坐在杜琼的身后。
“杜太守,没办法,收拾不住了!”贺宣语气异常无奈地说道。
杜琼愤恨得将牙齿咬出声来,但情知贺宣所说确是实情,败局已彻底不可挽回。
“娘的!就这样撤吧,能逃掉多少是多少!”杜琼歇斯底里。
但是,杜琼和贺宣惊讶地发现,那些不住地朝“看似”平静的南面方向无序溃逃的士卒竟然又陆续返身退了回来。
怎么回事?杜琼转身朝贺宣望了一眼,但很明显对方眼中也是一片疑惑。
“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异常响亮的喊阵声从南面方向响起,随即便是阵阵整齐而沉闷的脚步声迅速地接近了过来。
不多时,杜琼、贺宣终于知道为什么溃逃的士卒又会折返回来。
也不知数量有多少的敌军步兵,挺着长逾丈二的锋利长枪、步伐异常整齐地从夜幕中现出了身形。
由于这些长枪步兵所列的是半扇形的包围突击阵形,恰好就将从南面到东南的所有退路完全封死。
在密集如林的排枪阵面前,缺乏对敌经验的剑南士兵心胆俱寒,根本不敢正面缨其锋芒,只能被逼得不住后退。
而这时,城内的敌军也已杀出城外,配合东、南两个方向埋伏的军马,以三面合围之势将惊慌失措的剑南军可供转圜的空间压缩的越来越小。
“杀!”
伴随着敌军士兵的每一次喊杀声,几乎都会有一名剑南军士兵被击杀砍伤。
敌人的战刀在飞舞、长枪在突刺、弓箭在厉啸,而这些带给剑南军士兵的则是飞溅的鲜血、翻飞的残肢以及凄厉的哀声。
“不要慌乱!”
“拿起武器,接战!接战!”
“跟紧我,突破敌军的阻拦,往东面撤!”
杜琼一边挥舞手中的大刀奋力砍杀着冲阵的敌兵,一边竭尽全力地吼叫着,试图让麾下兵卒聚到自己身边,再寻机突破敌军的包围。
但杜琼的怒吼声没有能够约束住自己的兵卒,却不幸地引起了敌方的注意。
一匹巨型战马如同天火降临一般,迅疾无匹地朝杜琼所在位置席卷了过去。
途中不及闪躲的剑南军士兵一旦被巨马撞及,立时便如稻草一般飞了起来,又纷纷扬扬地落下。
正跨坐在杜琼的身后、与其一起呼喝收拾麾下士卒的贺宣,首先发现了这匹踏破人浪、从侧面急袭而至的红色巨马。
情知那马上骑者必然不怀好意,贺宣一边大声提醒身前的杜琼,一边急挺起手中的长枪准备迎击来敌。
“兹~!”
伴随着异乎寻常的破空之声,一柄头部属于凤凰的长矛带着强劲的螺旋气流径袭而至。
厉……厉害!
敌人的兵器尚未近身,心中已经油然而生出一种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