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颇通轻骑征战之法,他不与我军正面接锋,只是以游击寻找出我军薄弱之处,再行攻击,一击便退,令人防不胜防。”
“而且,此人在援助了李晟后,居然没有进城,反而驻留在野外,这才是真正的可怕。”
崔群眉头微皱,沉声说道。
见吴岚面露一丝不解之色,崔群继续解释道:“骑军最大的威胁就在于其冲击力和机动力。在野外,骑军的威力可以发挥到极至。若骑军进城,便可寻出办法限制其冲击力和机动力。如挖掘沟壕,设置拒马等。此人显然深明此间利害。”
“不知陇右还有多少骑军?若只是这千余人,倒还可以应付,若再来千余骑,恐怕咱们就只能撤回剑南了……”雷仝无奈地说道。
“不行!”沉寂了多时、仿佛还未从敌袭的阴影中完全恢复过来的郭嘉珍,突然厉声喝道,“不管陇右有多少援军,不管拼上多少人,都必须将扶州攻下!”
无功而返,郭嘉珍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想到当初在父亲跟前如何信誓旦旦,想到自己一直想与哥舒晃一较高下的雄心。
郭嘉珍发自内心抵触“撤退”这两个字。
“郭将军……”雷仝正待开口。
却被帐外突起的异变打断。
“嘟……嘟……”夜空的宁静,在一瞬间被激昂地号角打破。
随即,从剑南军营中响起嘈杂的惊呼示警声。
“敌袭!敌袭!”
雷仝、崔群、吴岚等人立时奔出帐外,只见军营内西、南侧附近的无数帐篷已被罩在火海中,营中随处可见四处奔走的士卒。
“镇静,镇静,都他娘的给老子镇静下来!”雷仝声嘶力竭地狂吼,试图平息士兵的骚乱,却收效甚微。
“咚咚咚……”有节奏的战鼓声突然响彻全营,奇迹般地让四处奔走的剑南兵逐渐安静了下来。
“究竟怎么回事?敌人在哪里?”扔掉手中地鼓栓,崔群拉住一名军中什长,厉声询问道。
顾视全营,除了那些燃烧中的帐篷外,崔群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敌人。
“启禀将军,敌军骑兵适才突然袭营,却没有进来,只是朝营内扔了无数火把。随后小人就被其他弟兄冲散,接下来怎样就不清楚了,“什长惊魂未定地回道。
崔群面色一凛,没有再说什么,挥手让那什长离开。
安定好军心,命令士兵加强戒备。
剑南军一众将校再度回到帅帐,但面色明显地更加凝重,而郭嘉珍愈发愤怒。
“该死的骑兵,有种跟本将军正面交锋!”郭嘉珍双目赤红地怒吼道。
“郭将军息怒!若因此发怒伤身,正中敌军下怀!”吴岚和声劝慰郭嘉珍道。
“狼!”雷仝突然说了一句让众人莫名其妙的话。
“雷将军说什么?”吴岚疑惑地问道。
轻叹了一口气,雷仝心情沉重地说道:“陇右官军的这支骑军,就好似一条恶狼,凶残狡猾,且极富耐心。明知无法与我军正面交锋,就以游击的方式纠缠、消耗我军,一旦觅的机会,就会果断出击。”
“不好!”雷仝突然惊声说道,“围困扶州南、西两门的兵马可能也会遭袭!”
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崔群和吴岚尽皆面色严峻地点点头,认可了雷仝的分析。
“这可如何是好?”郭嘉珍急切地向雷仝询问道。
“照现在情形看来,围城已经不适用。为今之计,只能将兵力集中起来使用,将围困东、西两门地兵马极速调至南门,以免被敌军个个击破。”
“待到明日,郭将军可将大军一分为二,以一部兵马专门抵御敌骑军袭扰,再以另一部兵马全力攻城。只要能够将城池攻下,纵然有再多骑兵也无能为也!”
“嗯!”郭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