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轻易地将雷仝地左手齐腕斩断,随即锋芒不停,以枪代刀,以不及掩耳之势割上了雷仝的颈脖。
“噗!”一颗带血的头颅冲天而起。
随即,失了头颅的颈腔间,一股炽热的鲜血激喷而出。
飞行在空中的雷仝头颅,意志尚未完全消散,往日里炯炯有神的双眼,光芒开始散去,但眸中却包含着挥之不去的愤怒、不甘、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欣慰。
郭公,雷仝先行一步……了……
“啪嗒!”雷仝已然无头的身躯矗立在马背之上,一直随战马奔出二十余步后,方始缓缓地滑落。
不远处的高崇文疾步上前,迅速抄起已跌落在地的雷仝头颅,呈在杨天佑眼前,恭声说道:“二将军,雷仝首级在此!”
看也不看,杨天佑以冲天槊的枪尖挑住雷仝的发髻,厉声朝仍在顽抗的剑南军士兵断喝说道:“雷仝已死,余众降者不杀!”
“为雷将军报仇,跟陇右军地狗贼们拼了!”一名剑南军都尉纵声狂喝道。
仍在场抵抗的剑南军士兵大数是雷仝的直属部下,跟随在雷仝麾下征战了好几年之久,此刻见着雷仝身死,非但没有丧失斗志,反而愈加疯狂地拼杀起来。
“全部格杀!”杨天佑眼中不自主地射出一丝激赏之色,但口中却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格杀令。
这样的士卒,即便能够擒获,也绝不会投降,只会死抗到底!
“二将军有令,全部格杀!”高崇文以他那出奇的大嗓门将杨天佑的命令迅速地传递了下去,随即,一振手中大刀,投入到对顽抗敌兵的格杀之中。
而这时,杨天佑本人却在将雷仝的头颅“甩”给了一名亲兵后,倒垂下了冲天槊,没有参与格杀敌兵之事。
作为统帅,阵斩大将属于分内之事,而围歼敌军则不是。若非必要,是不会直接参与其中。
“杨天佑,我要你给雷将军偿命!”适才地那名剑南军都尉不知如何竟突破重重阻挡。冲至杨天佑的跟前,随即奋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长枪挺刺出去。
“徒死!”杨天佑低喝了一句,倒垂向下冲天槊忽地动了起来,只瞬间便粘上了疾刺而来的长枪,而后枪锋顺着枪杆迅速滑向那都尉的身体。
“无益!”当杨天佑最后两个字出口之后,便只见那名都尉整个身体自右肩处被削成了两瓣。
“杀!”
“杀!”
“杀!”
在高崇文的带领下,战场中地数千陇右军士卒同时暴喝出声,疯狂地格杀起剩余的剑南军士兵。
尽管雷仝麾下的士卒英勇善战,但面对近乎十倍于己的敌人的围攻,顽抗也只是拖延了些时间、增加了些对方的伤亡罢了!
当最后一分力被奋尽,最后一滴血被流干,战斗也就……
“快,快,快,快些撤!”吴岚一面护卫着郭嘉珍,一面放声催促着跟随在其身后的不到两千的残兵加速向南退却。
吴岚心里清楚,雷仝几乎就是舍命来换取郭嘉珍和自己的撤退。
若是自己不能顺利地护卫郭嘉珍和这剩余的兵马逃出生天,便是辜负了雷仝的一片苦心。
“都退开!”一直被十数名士兵“看护”着的郭嘉珍,直直地望着吴岚,再次沉声喝道。
“让开吧!“见已远离了战场,吴岚点头示意士兵们放开对郭嘉珍的“看护”,随即歉意地说道:“少将军,事非得已,请恕末将无礼之罪!”
郭嘉珍已经恢复了些冷静,虽然面色依然不豫,却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默默地催马前行。
吴岚心中稍稍一宽,再次厉声喝令起麾下士卒来:“快,加快向南撤退!”
“嘟……嘟……嘟……”一阵让自郭嘉珍、吴岚以下剑南军众将士,直感如噩梦的牛角战号声突然从东南方向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