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收降俘虏,清理战场,撤回油绛!”杨错大声向战场中的将官喝令。
“是,大帅!”
杨错的声音极响,贾耽、高崇文等人都闻声领命回应。
“太史大哥……”不远处,突然传来韦皋哀痛地哭喊声。
难道……
杨错心中一凉,急策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驰去。
“城武,太史将军怎……样了?”杨错飞身下马,走向正跪在地上的韦皋。
在他身前,太史恒面色苍白,两眼圆睁看天,一支狼牙羽箭深深透入其右胸心脏部位……
“主……公,太史……大哥已经去了!”韦皋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太史恒与韦皋关系一向很好,而且此次太史恒也正是为了搭救韦皋才……
杨错愣了片刻,缓缓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太史恒的尸身。
太史恒那对不愿闭上的眼睛,仿佛正在告诉别人,他走得很不甘心!
这位从凤翔被收编以来,一路从军司马升到都尉的小将,就这样去了……
此战,陇右军阵斩邓阳、崔群、朱翔等人,并大破敌军,可谓完胜之战。
太史恒的阵亡,却让胜利后的喜悦大打折扣。
战争,就是这样的无情,但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
只有战,才能“止战”!
乔琳的计策,已完成了一半,这一半是由杨错来实施。
另一半,则是崔宁的舞台。
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涪江,石密水与涪江交汇口以北十里,剑南水军舰队正朝南方向行驶。
由于是逆风,每艘战船都已将风帆收拢,完全是凭借桨橹之力前进,但在水军士兵娴熟的操船术下,船只的速度并不甚慢。
伏波都尉梁无忌站立在自己的战舰船头,迎风顾望前方。
奉统帅邓阳的命令,梁无忌原本准备乘崔宁不在的良机,猛攻陇右水军,予敌以重创。
狡猾的陇右水军似早有防备,根本不与梁无忌正面交锋,只是向后退却。
追了一段后,梁无忌惟恐其中有诈,便照邓阳之令,率舰队撤军。
不知为何,近段时间梁无忌心中总是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安,梁无忌自己也道不清,说不明。
也许是因为老对手崔宁的缘故吧!
梁无忌给自己找了个解释。
对于昌明屯粮的被毁,梁无忌很是感到内疚。
在大江上纵横了十多年,居然没能看出崔宁偷偷带着一批战船离开,并就在眼皮底下溜过去,袭击了昌明县。
粮草被毁,统帅邓阳自然也就完成不了郭英乂交代的任务。
“统领,殿后的战船回报说,陇右水军仍然跟在咱们后面!”一名军司马来到梁无忌身边禀报道。
“有多远?”梁无忌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还是那样,四、五里路的样子!”
“崔宁这个混蛋又想做什么?”梁无忌低骂了一声,而后转头说道,“密切注意敌水军动向,一有异动,即向我禀报!”
“统领,不如回头教训他们……”那军司马有些不甘心地提议道。
“不必了!”梁无忌摆摆手,无奈地说道,“我们一回头,崔宁那混蛋肯定也掉头。如此距离,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报……”梁无忌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有一名了望士卒快步跑过来禀报道,“前锋舰队回报,前方发现陇右水军战船……”
“什么?”梁无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急声询问道,“斗舰、蒙冲、走舸各有多少?距前锋舰队还有多远?”
“这个……前锋舰队并未说清楚!”那士卒支吾着说道。
“真他娘的废物!”梁无忌亢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