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江城外,山南军大营,中军帅帐。
“文吉,你今日又攻上城头,为何还是拿不下城池来?”梁崇义的部将翟晖。语带讥讽地对文吉说道。
“你平日里不是总是自夸勇武么?”
文吉在山南军中偏向于张献甫兄弟、严震这一系,与梁崇义的关系一向不睦。
“哼!”文吉毫不示弱地冷哼一声,反唇相讥,“哪天你也有本事攻上合江城头时,再来对文某指手划脚!”
“文吉你……”翟晖立时面红耳赤,“锵”地一声抽出配剑,做势欲砍文吉。
“够了!”张献甫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沉声喝道。
在文吉的冷睨中,翟晖惺惺地退了回去,配剑入鞘。
其实,即便张献甫不喝止,翟晖也不敢真与文吉相搏。
文吉年纪虽轻,但其武艺身手在山南军屈指可数。
这么多天来。唯一能够攻上合江城头、且能全身而退,就是文吉。
“文将军,今日伤亡了多少人?”张献甫放缓面色,和声向文吉询问道。
“启禀张将军……”文吉对张献甫不敢造次,立即恭敬地回道,“阵亡了九百多个弟兄,还有四百多个弟兄重伤,轻伤的也有三百余人……”
“嗯!”张献甫微微颔首,凝神思索起什么来。
“张将军,梁将军……”
文吉犹豫了一下,决然道:“这样攻下去不是个办法!这么多天来,咱们伤亡的弟兄已有一万五千之多,再耗下去,弟兄们的士气就会被磨光。水军那里又攻不过去……”
接着,他提出一个想法:“依末将之见,不如拼尽全力、不惜伤亡,将兵力全投进去。从三个方向同时猛攻合江。大不了再搭上一万,一定能够将城池夺下。只要破了合江,将城中敌军歼灭。郭英乂便再也无力跟咱们抗衡了!”
“混帐!”一直静静不语的梁崇义突然出声呵斥道,“以合江如此坚城,若照你的办法攻城,死上两万人都未必攻得下来!”
文吉眼中怒火一隐而没,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
“杨错那厮到底有没有策应咱们的攻击?”翟晖忽地愤愤说道,“为何郭英乂还是能派遣兵马支援合江?”
“杨错已攻到松岭关,连郭英乂的三台大营都攻过了,还要人家怎样?”文吉沉声道。
“他为什么不让崔宁把剑南水军一锅端了,若能打通水路。不就可以绕过合江了吗?”翟晖仍自愤然地说道。
翟晖此话一出,连梁崇义都觉得有些惭愧。
山南水军的战船士卒,几乎是剑南水军余部的三倍以上。
但尽管如此,自家水军统领仍然在凌武手下连吃败仗。
这场原本实力悬殊的战斗,如果还要请崔宁相助,山南军的脸就得丢光了。
而在翟晖的话中,似乎已将杨错当成山南军的附属一般。
居然敢把当朝驸马,且掌握重兵的大将这样说,梁崇义都觉得不合适。
“翟晖,莫要再胡言!”梁崇义沉声对翟晖说道。
“兄长……”翟晖尤自不甘,却被梁崇义的眼色所吓,惺惺闭口。
“再让人去询问谢祖德,问他究竟能否击败剑南水军……”张献甫略一思索,沉声说道,“若实在不行,也只能请崔宁帮忙!”
梁崇义暗骂谢祖德无能,但却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应允张献甫的提议。
“据闻哥舒晃已然复出理事,此事断不可轻忽。哥舒晃统军之能,剑南无二,而且其极擅谋略,我颇有些担心剑州的战事。继续在合江磨耗,实非良策……”
张献甫拧眉道:“我有意改变攻略计划……将大军一分为二,一部留驻合江做佯攻之势,继续威胁泸州,另一部则秘密绕道北上,顺江而上攻入泸州富义县,而后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