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和梁崇义自己的死战,一众残军才勉强脱出,但哥舒晃大军却始终紧追在后。
“大哥,若不安排人殿后,抵挡追兵一阵。我等被追上只是迟早的事!”梁杰见梁崇义尚未会意,直接点明。
梁崇义麾下残军中大多数连日奔波之下,已是疲惫不堪,若不是有求生的意志支撑,恐怕早已崩溃软倒。
而后方的追兵情况却是完全不同,尤其充当伏兵的蒙城、臧玠两支兵马体力,体力最为充沛。
“这……”梁崇义略一思索,猛地点头,大声呼唤道,“薛南阳,薛南阳!”
“梁将军有何吩咐?”满身血污的薛南阳策马驰了过来,急声询问。
“你速领一部人马抵挡住后方追兵,半个时辰后方可后撤!”梁崇义喝令。
“这……”薛南阳面色剧变,张口欲辩。
但一看梁崇义神色,薛南阳便知再辩亦是徒劳。
这所谓的“抵挡追兵”,完全就是让薛南阳去做替死鬼。
带领这帮失魂落魄的士卒,去抵抗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哥舒晃追兵,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别说半个时辰,能顶住两刻就算不错了。
“薛南阳,你敢抗令?”梁杰在旁怒喝道,手已按在剑柄上。
“末将领命!”薛南阳将牙一咬,闷哼回应,低垂的头颅掩饰着眼中的怒火。
“还不快去!”梁崇义急声催促道。
“是!”薛南阳应了一声,拨转战马,转头向后方驰去,手中战刀高高扬起,怒吼说道,“后面的,跟我来,挡住郭家贼军!”
在梁崇义兄弟的威逼下,千余山南军无可奈何地跟随薛南阳朝后方愈来愈近地追兵返杀回去。
“杀!”薛南阳似要将心中地愤懑全部发泄出来,发狂地怒吼道。
先前自娄县突围时,若非有薛南阳的死战,梁崇义断不可能逃的那么顺利。
不想转眼之间,梁崇义就为一己安全,而将薛南阳推下了万丈深渊。
“杀!”追兵中,一马当先者正是蒙城。
见薛南阳领军返战,蒙城不怒反喜,狂吼一声疾冲向前。
“杀!”受到蒙城的感染,最前方的千余剑南军士卒同时怒吼出声,挥舞着刀枪突入敌阵。
越来越多的剑南军士卒加入战斗,逐渐将那千余山南军淹没。
薛南阳的怒吼声在人群中不住响起,率领士卒进行着无谓的反抗。
仓皇北逃的梁崇义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虽然有薛南阳的拼死殿后,但梁崇义兄弟也未能逃出多远。
仅只逃了十余里,士气高涨的追兵又再度迫近。
“薛南阳那厮居然如此无用!”梁崇义低声咒骂着薛南阳,却也无可奈何。
剩余的士卒只有数百人,就算留下殿后,估计也就是眨眼的工夫便会化为乌有。
后方地喊杀声愈来愈近,梁崇义仰天哀叹——莫非今日便要命绝于此?
“嘟……嘟……”
激昂的战号声突然响起,随即便遥见前方尘土飞扬。
一彪人马快速朝梁崇义所在接近过来,距离稍近,队伍前列的一杆大红色战旗上的字样已可辨别——一个斗大的“张”字。
梁崇义从未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想要见到张献甫!
援兵到了!
虽然对梁崇义不满,但张献甫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那两万多兵马。
不得已之下,张献甫留了千人驻守玄武后,也提师朝娄县方向赶了过来。
与此同时,张献甫还派遣使者急赶往陇右军,邀其一同进军。
领军担当前锋的文吉,突然发觉前方尘土飞扬,似有大队兵马赶了过来,急向张献甫禀报。
张献甫感到情况不妙,一面命大军暂缓行军,准备列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