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急改口说道,“他身体本就虚弱,而且近段时间连日劳累,身体早就垮了,加之其心情长期郁结……寿元已尽!即便此次没有病倒,也是时日无多。”
“庸医,休要胡言乱语!”被杨错带到房外的郭嘉珍听到大夫的话,状似疯狂地怒吼道。
“城武,带他进来!”我对身边的韦皋轻声说道。
哥舒晃对郭英乂实在是太过忠诚,为能够挽狂澜于危际,不顾赢弱的身体,不断透支着自己的生命。
此等人才,何等弥足珍贵。
韦皋应声离去,不片刻又“领”着郭嘉珍回到房内。
郭嘉珍扑倒在哥舒晃榻前,哀声呼唤道:“哥舒兄,哥舒兄,你定不会有事。”
“嘉珍……”哥舒晃勉强睁开眼睛,看向郭嘉珍说道,“我将死矣……日后你要好自珍重。事已不可为,你好生服侍……太夫人,隐居田舍……咳咳咳……”
“哥舒兄,我记下了!”郭嘉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杨将军……可在?”哥舒晃努力提着一口气说道。
“我在这里!”杨错举步上前,应了一声。
“望杨将军莫记前嫌,放过他们一家。”哥舒晃忽然流利了起来。
面对将死之人,杨错不愿说谎:“我会尽力保全。但朝廷究竟如何,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个中缘故,想必你和我一样清楚。”
“多谢杨将军!”哥舒晃惨白的面庞恢复了些血色,却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我这一生,幸甚,幸甚!憾甚,憾甚……”
哥舒晃面露微笑,低声喃语起来,双目却在缓缓闭上。
父亲……
夫人……
片刻后,哥舒晃气息全无,阂然长逝。
至死,他都不肯见哥舒曜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