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军将领推门入内,向张献甫、张献恭施了一礼后,见韩滉在场,张口欲言又止。
“太冲乃我世侄,但言无妨!”张献甫点点头,示意那人禀报。
“兵马使,末将察觉城外有兵马潜伏,城内亦有不导常兵马调动。”这山南将领正是文吉,担任统帅拱卫梁州的职责。
“什么?”张献甫眉头一紧,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外来兵马,根本不可能如此隐秘地潜至梁州城外,这肯定是梁崇义的兵马!”张献恭沉声说道,“没想到,他居然今晚就想动手。”
顿了顿,张献恭愤然冷笑道:“梁崇义外战外行,内战却是又快又狠,真天下奇才!”
张献甫面现痛苦之色,长叹一口气,打起精神询问道:“文将军,可知城外有多少兵马?”
“具体人数不明,但不应少于三千!”文吉急声回道。
“梁州城内兵马,本就以梁崇义居多,而今又有外部兵马相助,若战起来,我等必不是对手!”张献恭沉声分析道,“兄长,不可再犹豫了!”
张献恭见行事一向果断的兄长,在此事上如此犹豫不决,既感理解,又心焦不已。
“张兵马使,张将军所言极是!”韩滉接口说道,“梁崇义早有此心,且兵力占优,一旦发动恐难以抵挡。张兵马使若不做决断,将死无葬身之地。若您与张将军遭遇不测,则山南必陷万劫之地,山南子民何以为存?”
听得韩滉此言,张献甫眼中光芒微闪,站起身来,决然说道:“便与梁崇义搏上一搏!”
韩滉微微颔首,说道:“张兵马使,恕滉出言无状——梁州已非久留之地。若欲死中求生,挽山南狂澜于危际,请先退出梁州!”
“想要死中求生,挽山南狂澜于危际,请先退出梁州!”
韩滉的话回荡在书房之内。
“什么?退出梁州?”文吉惊愕地看向韩滉,不明白张献甫的这个世侄怎么会说出这样“混帐”的话来。
张献甫、张献恭虽也一愕,但他二人是何等聪慧之人,很快便领会了韩滉的意思。
“如今敌众而我寡,敌有心而我无备,若死据梁州而战,必难逃覆亡之局!”韩滉继续分析道,“仅是战败并不打紧,但如果三公子、张兵马使、张将军有意外,则山南之势将再也难以挽回。故而,为今当务之急,是护卫三公子和二位大人先撤出梁州。”
“只要能够全身而退,二位大人即可奉三公子继位山南西道节度使,而后通告山南西道和剑南东川全境,同时上奏赵婷,以图谋篡逆大罪,兴兵讨伐梁崇义!”
韩滉儒雅的面庞上流露出令人信服的智慧之色,从容不迫地说道,“南部四州由严震掌控,必会奉迎三公子。得此稳定根基,以张兵马使、张将军之能,击败梁崇义不在话下。加之二位大人的威望,山南军民自会有所倾向。且如若有需要,三公子可向杨驸马请援。”
“太冲所言甚是!”张献恭点点头,认同说道。
“其实最需要担心的,并非梁崇义,而是刘展,山南之乱拖的愈久,愈有可能为外人所乘!”韩滉看向张献甫,肯定地说道。
“哎……兄长,你才离开几日,山南居然就成如此形势!”张献甫仰天长叹。
待头低下时,张献甫眼中已恢复往日的精明之色,冷静地说道:“文将军,你速去点齐兵马,把守好你的东门,待我接了三公子,立即自东门突围出城!”
“末领领命!”
“切记提高戒备,勿要被梁崇义偷袭!”张献甫仔细地吩咐道。
“是,末将告退!”文吉施礼后,大步离去。
“恭弟,你速去安顿家眷,而后至东门汇合文吉!”张献甫转头对张献恭说道。
“兄长,还是让我去接三公子!”张献恭知道张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