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张二族皆需铲除,但却不可能同时铲除,必有所先后!”
“张氏二杰——张献甫、张献恭皆山南出名的智谋之士,通常条件下若要对付他二人将极为棘手,但幸得梁崇义已将此二人驱逐出梁州。”
刘展走到郭嘉谅的桌案前,指着地图分析道,“如今他二人正盘踞西县抵抗梁崇义大军。西县居山南腹地,驻军必不太多,而且梁崇义又令山南水军将西县与山南诸地的联系切断。”
“故而,张献甫、张献恭据守西县其实已是困兽之斗。主公以骑军攻入西县,其实勿需真枪实刀与敌搏杀,只需配合梁崇义大军在旁施以威压,西县上下官吏或许要诛杀张氏。”
“一旦张氏覆亡,主公可再寻机击杀梁崇义及其族人亲信,继而攻入梁州、扶持张献诚幼子张任为傀儡之主。如此一来,山南便为主公囊中之物矣。”
“刘将军此计虽妙,但孟起担心即便梁崇义、张献甫、张献恭等人皆亡,其余山南僚属也未必会信服主公。”
听罢刘展的计划,孟头认同之余,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这个不妨!”刘展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只要能控得张任,日后自可将与主公有怀异心者逐一铲除!”
郭嘉谅站起身来,颀长健壮的身躯散出摄人的气势,双手按在桌案上说道:“刘将军之言甚合我意,这山南我势在必取!”
“主公可给梁崇义回讯,愿即刻出兵西县、助其平逆,但需粮草万石!”刘展面无得色。继续说道,“兴州城中虽有存粮,但需作为储备之用,以防万一!”
“此外,主公亲率精骑东进的同时,命部将率步卒乘机攻略长举、鸣水等地!与兴州成三角之势,若得此两地,即便图谋山南之事不成,他日亦可保兴州无虞!”
“城中步卒只有万人,而且多是新募之兵,未经战阵,派出攻城略地恐怕力有不逮啊!”孟起提出异议。
“无妨!”刘展自信地笑道,“长举、鸣水守将皆是梁崇义亲信。主公尽可以协助梁崇义平叛为名,诈取城池。日后即便梁崇义问及,主公亦可道长举、鸣水即出兵助其平叛的报酬!”
郭嘉谅点点头,英俊无比的面庞上现出一丝戾色。沉声说道:“就这么办!找杨狗子、皇帝老儿报仇之前,就先拿张献甫、梁崇义几个试试刀!宝刀已经在鞘中藏了太长时间,也该饮饮血!”
“孟起,郭涔速去整顿铁骑,准备随我杀进西县!蒙城领三千步卒,照刘将军所言,攻取长举和鸣水!”郭嘉谅重重地一拍身前桌案,迅速地下达着命令,“报仇血恨,就在今日!”
“是!”被点名地几人齐声领命道。
“大哥,我做什么?”郭嘉辰急声询问道。
“兴州是我们的根基,大哥就将留守重任交于你了!”
“大哥,我不要留守,我要随您去夺取山南!”郭嘉辰不甘心地争辩道。
“休要胡闹!”郭嘉谅一捶桌案,发出震耳巨响,带着无可反驳意味的双眼直直地看向郭嘉辰。
“是!”郭嘉辰素来害怕大哥,一见郭嘉谅发火,立即老实了下来。
“刘将军,你随我走一趟西县吧?”郭嘉谅转过头,以难得的客气口吻对刘展说道。
“主公有命,我怎敢不从!”刘展恭敬地回道。
“好!”郭嘉谅应了一声,随即对郭涔等人挥挥手,“都下去准备吧!”
待众人离开,郭嘉谅缓缓坐了下来,眼中神色若有所思,口中低声喃语道:“父亲、母亲……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夺得山南!”
西县城中气氛极其紧张,直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正如刘展所料,位处山南腹地的西县驻军并不甚多,全郡上下包括土兵在内也只不过万人左右,并且多半士卒训练不足,更休说作战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