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野诗良辅这同时发出的三支狼牙箭,飞行了两百步后,非但劲力强悍依旧,而且速度之快,角度之刁,也令郭嘉谅惊悸不已。
城楼上,野诗良辅三箭立威之后,也没有继续攻击,将强弓丢给身旁亲兵,冷声喝道:“丧家之犬,也敢乱吠!”
野诗良辅的声音乍听上去并不响亮,然而中气十足,传出一、两里远。
不但郭嘉谅本人,就连其麾下近半将士也将这八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野诗良辅那冷冷淡淡的喝骂,在郭嘉谅适才有些狼狈的闪躲动作下衬托下,显得格外具有讽刺意味。
一丝戾气自郭嘉谅面上瞬闪而过——虎落平阳被犬欺!
本就受挫于郝玭,已让高傲自负的郭嘉谅引为平生最大耻辱,而今连一个区区的野诗良辅居然都敢“戏弄”辱骂自己!
紧握长枪的右手青筋突现,手掌与枪杆摩擦发出“嘎吱嘎吱”地声响。
如若野诗良辅此刻就在身前,郭嘉谅敢肯定不会让他身上少于二、三十个透明窟窿。
只可惜,对方根本连半点出城的意思都没有!
老练的野诗良辅轻而易举地识破了郭嘉谅的激将法,并反过来回敬了一个。
怒瞪了野诗良辅一眼后,郭嘉谅拨马驰回了军阵。
野诗良辅虽将郭嘉谅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了个清楚,面上表情却毫无变化,平静地向城楼内侧走去。
郭涔等人见郭嘉谅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什么也不敢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准备攻城!”郭嘉谅将长枪猛地扎在身侧土中,恨恨地喝令道。
“兄长,真的要攻城?”郭涔鼓起勇气,略显踌躇地询问道。
众人曾盘踞兴州一年有余,当时为了防止张献诚的进攻,而把兴州城修得何等的易守难攻。
想不到,今日居然反过来用来对付了自己。
在正常情况下,凭借兴州如此险要地地势和坚固地城防,守军完全可以抵挡住数倍于己的敌军。
而从兴州守军的情报来看,野诗良辅的守军绝不可能少于四千,但郭嘉谅这边却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两万。
郭嘉谅骑兵残部,加上步卒,总数也不过一万五千人左右。
而且长途急行军后,士兵们已是疲惫不堪,加之缺乏攻城器械,草率地发起攻城根本是拿士兵地生命开玩笑。
“兴州已是我军最后的根基,没了兴州,我们跟一条丧家之犬有什么分别?”郭嘉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沉声说道。
很显然,野诗良辅地话在郭嘉谅的心上留下了阴影。
“大哥,我们还可以向南退……”
郭涔太认同郭嘉谅攻城的命令,出声劝道。
“向南?”截断郭涔的话,郭嘉谅惨然笑道,“汉中一丢,没了山南西道节度使的印绶和张任在手,山南西道除了兴州,没一处是我军可以去的。杨狗子也不会让咱们南下。”
顿了顿,郭嘉谅无奈地摇头说道:“况且,南下后如若立不住脚跟,这一万多人就只能等死了。”
“兄长,南下后,如果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金牛入蜀。剑南东川道的兵马都是酒囊饭袋,裴冕也是如此。没了张献诚,咱们可以寻机夺取剑南东川道。”郭涔急忙向郭嘉谅劝说道。
“入蜀?”郭嘉谅先是眼中一亮,但旋即还是摇了摇头,“蜀道艰难,当真要入蜀,为了避开那些人需要走山道,战马就都得扔掉!”
要让郭嘉谅放弃骑兵,简直就跟要他的命一般。
毕竟好不容易组建一支骑兵,舍不得扔在情理之中。
“不用多说了,准备攻城!”郭嘉谅一摆手,挥止了郭涔等人的继续劝说,决然说道,“分两千人去准备撞木、云梯,其余人就地休整,两个时辰后开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