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刀和长矛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眼下的战局虽然对陇右军有利,但优势迟迟无法转化为胜势,确实令人担忧。
这里是河州,刚刚被收复,随时可能会有其他吐蕃军赶来参战。
时间拖得越长,对陇右军越是不利。
无论如何,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击退吐蕃军。
“抬鼓来!”将手中的凤凰枪狠狠地插入土中,杨错对身后亲卫大声喝令道。
“咚咚咚……”
充满杀伐之气的破阵战鼓响彻长空……
清晨,薄雾再次升起,淡淡的飘散在大地之间。
雾气中,透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令人晕眩欲吐。
夜间那震天的喊杀声、战鼓声、号角声,此刻已然归于沉寂。
原本灰黄的大地,此刻已成无边的血泊然成一片赤地。
无数阵亡士卒的尸身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间或还能听到几声受伤士兵的呻吟。
杨错和安思霖并骑而立,静静观望着这血腥杀场。
一队队陇右军将士正在迅速而小心谨慎地收拾我军阵亡的尸骸,并料理着负伤将士的伤口。
这场大混战,一直延续到凌晨才告结束。
吐蕃军在人数上虽然稍多一些,但无论在士气,还是体力上,却都是陇右军占据优势。
郝玭、郭涔这两部骑军更是势不可挡,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战斗的走势。
吐蕃军方面,虽然加入了乞藏遮遮,有玛祥仲巴杰亲自调度指挥,但士气、体力上的劣势,却使得他们无力彻底扭转局势。
最终在达扎路恭、乞藏遮遮的殿后下,玛祥仲巴杰领军且战且退,向鄯州方向撤去。
“可惜!”安思霖眉眼间也流露出一丝倦色。
“恩!”透过薄雾,杨错眺望着北面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安思霖没有言明,杨错知道她是在感叹昨夜一战未能克尽全功。
郝玭飞马驰了过来,向杨错行礼后说道:“郡王,吐蕃军已退到五十里开外,但并未继续向鄯州开进,似乎停驻了下来,不知有何意图,目前斥候正在继续追踪。”
难道玛祥仲巴杰还想再寻找机会与我们决战?
昨夜一战,战果虽然还未统计出来,吐蕃军的伤亡可说相当惨重,尤其的士气上的损耗。
即便玛祥仲巴杰能再聚集几万兵马,也未必能在陇右军身上占到多大优势。
小半个时辰后,军中记事将战损情况报了上来。
陇右军阵亡六千余,伤四千余,其中风骑军阵亡四百余骑,郭涔阵亡两百余骑。
吐蕃军损失要大得多,阵亡、被俘接近两万余人,其中大多是乞藏弥弥所部。
而受伤逃脱的吐蕃军则无法统计。
仅从双方的伤亡人数看,此战可说陇右军获胜。
从战术计划实施来看,此战并未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但从战略上看来,杨错的意图却有达到了——牵制了吐蕃军大量兵力,甚至包括玛祥仲巴杰本人。
就在军卒继续清理战场时,率部巡驻龙泉水域的崔宁突然传来急报。
吐蕃军大将尚结东赞以声东击西之计,骗过梁无忌,自中度渡过丽水段,兵锋逼指永靖,似乎有意直扑金城郡。
与此同时,河州内发生严重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