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尚息东赞自己却不大闲得住,仍会通过一些途径关注时事。
筹划此次大战的计划时,尚息东赞也曾提过一些建议,但玛祥仲巴杰听了后不喜反“怒”,“严令”尚息东赞休养身体为上,暂时莫要劳心劳力。
“眼下最要紧的是寻思如何弥补、扭转局势!”玛祥仲巴杰不是一个喜欢沉溺过去之人,很快便从败北的阴影中摆脱了出来,思考起下面的应对措施来,“河州方面可有新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尚结赞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忽有一名小校急步来到堂外。尚结赞一见此人,立即迎上。
两人低语了片刻后,尚结赞手持一封绢书,走到玛祥仲巴杰跟前:“大相,河州有消息了。”
玛祥仲巴杰接过尚结赞呈上的绢书,迅速浏览起来。
看完后,玛祥仲巴杰将绢书又回递给了尚结赞,示意其交于众人传阅,他自己则低头沉思起来。
“大相,河州内乱已起,杨错恐怕也得到消息了,这回他们不撤也得撤了!”看完绢书后,尚结赞首先开口说道,“这是一个战机,若能抓好,未必不能一扫昨日一战的阴霾。”
“次相说的对,借敌军渡河之机,再行施袭?”玛祥仲巴杰立时领悟了尚结赞的意思。
“正是如此!”点了点头,尚结赞侃侃道,“只要能抓好时机,一举破敌并非难事。”
听了尚结赞的分析,玛祥仲巴杰时而点头,时而又微蹙起眉头。
待尚结赞说完后,乞藏遮遮提出异议道:“次相计策虽然不错,但以大军目前的状况,恐怕无力施袭!”
“这个不妨!”尚结赞笑道,“以疲劳程度而言,敌军未必比我军好到哪里,唯有可虑的便是军卒士气。”
“此间的兵马,都是我军中精锐,只要能悉加调整,恢复士气当不成问题。相形之下,敌军着急撤退,士气也必受影响。此消彼长之下,我军不见得吃多大亏。”
“杨错军中不乏智谋之士,不可不防敌再施诱敌深入之计。”尚结息出声提醒。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隆冬清晨,淡淡雾气笼罩四野,平添几分寒意。
河州,东城楼上,顶盔束甲的贾耽忍不住身体的疲乏,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为防备叛军夜袭城池,贾耽整整巡守了一夜城池。
自叛军围城之日起,在这河州城下,业已埋葬了双方数千将士的骸骨。
“将军,您熬了一夜了,先下城去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我。如果叛军攻城,我立即让人叫您。”随军副将走到贾耽身旁,轻声说道。
“恩,当心点!”贾耽再朝城下看了一眼后,拍了一下自己副将的肩膀,缓缓朝城下走去。
刚刚走到楼阶处,贾耽突然停下了步子,神色有些古怪地转过身来。
“将军,怎么了?”副将莫名地询问道。
摆了摆手示意副将噤声,贾耽侧过耳,眼睛微闭,做仔细聆听状。
在副将和数名军司马略显好奇的目光下,贾耽一言不发地倾听了小半晌后,面上神色变得更加莫名。
“将军,您听到什么?”有军司马忍不住出声询问。
“似乎有兵马正朝这边过来。”贾耽也不是很确定地回道。
由于雾气未散,能见度并不很高,两百步开外的东西就完全看不清了。
“将军怎么知道有兵马过来?”那军司马侧耳倾听片刻,却是什么都未能听出。
此时天色尚早,城外的叛军尚未有所动静,除了零星的更声外,四野一片寂静。
“东面方向有行军的脚步声,但声音很小。”贾耽一面思索着,一面回道:“当年在山南时,我曾担任过斥候营的斥候,特地训练过听音辨声的能耐。你们没有练过耳力,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