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刺史府内。
听完杨错将韩滉对樊起身份猜测的一番话后,河州别驾皇甫宁扼腕叹道:“樊起贼子受家兄如此重任,不想竟是玛祥仲巴杰所派奸细,着实可恨。”
“可恨玛祥仲巴杰如此阴险,可恨樊贼如此无义!”皇甫先以拳击掌,愤愤不平地说道,“家父效力吐蕃,纵无功劳,也有苦劳。不想,玛祥仲巴杰居然用这等诡谋害我家。”
“皇甫刺史且莫恼怒,眼下还是应当以平定叛乱为先!”贾耽接过口,恭敬地对杨错说道,“将军,叛首樊起已经逃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其擒斩,恐生变化。”
“樊起最可能逃向何处?”杨错向贾耽询问道。
“截止昨日,只有安乡县反叛。而在安乡县,平夷守捉仍驻有叛军数千人,此外溃退的叛军中也有一部似乎往那个方向逃去,所以樊贼应当最可能逃往那处!”贾耽迅速回道。
“擒贼先擒王!樊起是叛贼之首,只要诛除此人,余众便掀不起风浪!”杨错当机立断,“即刻加派斥候追寻樊起的消息,并整顿军马准备进击安乡,一举将叛军彻底铲除。”
举步走到皇甫先跟前,杨错恳切地说道:“如今叛军实力大损,正可借此机会安定河州各县。此事还得偏劳皇甫刺史多多费心!”
虽然在叛乱中,皇甫一族的影响力大大受损,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近十年来累积的深厚根基还是不容忽视。
“郡王放心,属下必尽一己所能!”皇甫先立即躬身抱拳说道。
当日下午,皇甫先接连向包括安乡在内地河州各县派出快马,每骑快马都携有皇甫先亲笔手书、并加盖杨错印绶的绢书一封。
绢书上的内容,几乎一般无二。
凡受樊起鼓惑而叛乱者,只要悬崖勒马,既往不咎。
有谁能举报或是擒拿樊起,可获重赏。
凡负隅顽抗者,即行格杀。
快马信使派出的同时,杨错亲自领军急袭安乡。
丽水到金城关河段,两百余艘战船横亘河面。
一艘斗舰大船上,梁无忌正与严砺及其他部将商议军务,忽有一名军司马急匆匆走入舱内,奉上一封绢书。
“无忌大哥,什么事?”严砺向阅览绢书的梁无忌询问道。
“郡王命我等将西起金城郡,北至永登一带的河水全部封死,断了尚结东赞那厮的退路!”梁无忌将绢书递给严砺,语带一丝恨声地说道。
当日尚结东赞渡河时,耍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策,成功骗过了陇右水军,让梁无忌等人自感颜面尽失。
自从杨错把水军悉数调回来,又为了控制住整个陇右道所有的流域,花了很大力气重建水军。
没想到自从北还以来,一仗没打却让敌军骗过,真是太可恶!
“太好了!”严砺迅速看完了绢书上内容,用力在身前桌案上一拍,“看来郡王是想将尚结东赞那混蛋一窝全端了!”
梁无忌点点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传令,将麾下水军分为十五部,每部六艘蒙冲,十艘走舸。自金城郡至永登之间,每十五里安一部,每部分两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轮流巡逻。”
“剩余船只一分为二,一部随我随时准备策应各部,另一部由严砺率领,负责收缴丽水两岸的船只。无论敌军要从任何一部那里渡河,左右两部立即增援。”
“其余各部船队则暂时不动,以防敌军再施诡计。凭借三部船队十八艘蒙冲,三十艘走舸,加上我的策应增援,任他尚结东赞能耐通天,也休想过河。”
顿了顿,梁无忌恨恨说道:“这混蛋,既然过了丽水,就不要再想回去!否则咱们水军的脸也就没地方搁了!”
一名信使自大夏县匆匆赶到金城郡,向齐王李倓传递了一封绢书。
李倓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