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首的辛京杲振奋地道:“郡王,我们派出去的斥候都没有即时回来,看来田承嗣果然已经来了。”
“先生神机妙算,这次能够生擒田承嗣的话,不仅史朝义失去左膀右臂,还可以振奋军心,那田承嗣到处肆虐,若是将他千刀万剐,也可消解民怨沸腾。”
杨错笑道:“还不知道能不能生擒活捉呢,听说此人刚强凶猛,领军作战狡诈如狐,很多冷酷无情的人偏偏自己却是怕死得很,希望田承嗣不要让我失望。”
两人正在闲谈。
这时,突然营外士兵哗然。
片刻后,有人入帐禀报道:“启禀郡王、辛将军,有人从洛水上游放下火船,将洛水浮桥和两岸的辎重都点燃了。营前有千余燕军正在攘战。”
杨错精神一震,道:“果然来了,辛京杲,你依计行事去吧。”
辛京杲起身一礼,大踏步走出帐去,大声道:“快拿我的兵器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和老子作对。”
杨错微微一笑,对身边的韦皋笑道:“准备好,我们等到辛京杲引走敌军之后再出营。”
韦皋面上露出喜色,道:“郡王放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上阵杀敌,这些日子可是憋闷坏了。”
说罢,转身出帐传令去了。
田承嗣远远的看见唐军重骑出了大营,万马奔腾,气势磅礴,不由叹息道:“这样的兵马,却让他们守辎重,也真是可惜。”复又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平日冲锋陷阵的大将有没有办法固守营寨。”
说罢,他一挥手,带着身边近卫向唐军当头迎去。
就在两军距离不到百步的时候,燕军突然折转方向,避过唐军的锋芒,从侧翼逼去。
田承嗣带着十六骑冲入了唐军的军阵。
他手下这支骑兵乃是燕军中最擅冲刺的劲旅,长戈挥动之中,血肉横飞,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骑兵却使用劲弩四面射去,唐军的军阵为之动摇。
辛京杲带了七千铁骑出来。
田承嗣带了亲军冲杀了一阵,撕破重骑防线,耀武扬威地向远处遁去。
辛京杲又羞又恼,带着军士抢救辎重,虽然只是波及了岸边的一些营帐,可是也是损失不小。
整顿到午后,又从洛河上漂下火船。
这次唐军早有防备,却仍然弄得灰头土脸。
辛京杲策马站在营门,指天划曰,将田承嗣骂得体无全肤。
这时,田承嗣带着千余军士前来搦战。
辛京杲大怒,带着铁骑就要出营。
这时有文官前来阻拦,进谏道:“将军,敌军只以一部挑战,分明是诱敌,还请将军谨慎。”
辛京杲却是大骂道:“敌军有后援又如何,我们三万人被这几千人戏弄,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们大唐无人,再说我只带骑兵出营追杀,难道两万步兵还守不住大营么?”说罢,带着骑兵出营而去。
这次两军初接,唐军就发挥出了强大的战力,一时之间燕军损失惨重。
田承嗣见强弱悬殊,带着亲兵退去。
这次辛京杲可是不依不饶,在后面舍命急追。
田承嗣带着亲卫亲自断后,就这样追追逃逃跑出了几十里路。
虽然人少,却是精锐中的精锐,燕军又是轻骑,稳稳的将唐军保持着一箭之地。
若是唐军追得近了,就用弓弩逼退。
辛京杲也是精通骑战,索姓不缓不急地跟在后面,只要前方燕军稍有松懈,就要一举破袭敌军。
双方这样一追一逃,却是僵持住了。
追击了小半个时辰,田承嗣已经到了洛河上游岸边。
这里燕军已经架起了数座浮桥,田承嗣一声令下,带着众军向南岸撤去。
辛京杲大怒,下令道:“给我追上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