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接近他。
或许是多年沙场征战的缘故,卢子期对于危险十分敏感,他能够感觉到那人虽然相貌清雅,神色中丝毫不露杀气,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不将人命看在眼里的人。
至于雷恒,似乎也不大喜欢看见这个人,倒不是他有那么聪明。
今日这人进来却和往日有些不同,双手空空,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卢子期却能发觉他身上散发着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冷意。不由心中苦笑,想必今日这人已经准备撕下面具,同情的看了雷恒一眼。
卢子期能够感觉到,这人的目标不是自己。
房间之内,雷恒古怪的望着青衣少年。
虽然他有些鲁莽,可是并不是白痴,这人今日流露出的冷厉气息让他浑身都不舒服,忍不住道:“喂,今日谁给你气受了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高崇文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道:“多日相识,两位想必还不知在下的身份,在下高崇文,陇右无当飞军副统领,西镇郡王麾下家仆。”
卢子期心中早有预料,只是微微苦笑。
这时高崇文有意无意地扫了卢子期一眼,冰冷的目光让卢子期心中一凛,想要提聚真气,可惜伤重初愈,根本无法行功,只得颓然坐倒。
雷恒目光茫然,半晌才明白过来,道:“原来你小子就是那个将领的属下,我就说么,怎么可能有人无缘无故这么好心,不过老子奇怪得很,你的主子若想杀我报复,当日一刀斩了老子就是,为什么这么麻烦,还要等到老子伤愈再动手。”
高崇文神色越发冰冷,道:“我家将军身份不同寻常,可是竟然让你在我的眼皮底下几乎伤了主子的命。”
“这种奇耻大辱怎可不报,而且若是轻轻放过你,岂不是让他人以为我高崇文好欺。我生平最喜以牙还牙,可是当曰你被俘之时,心存死志,我若是那时杀了你,平白让你快意,因此我令人替你治伤,对你倍加礼遇,等到你不想死了,我再杀你,这样才称我心意。”
“不过一刀断首,却还是便宜了你,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给从燕军俘虏中选出勇士,让你与他决斗,胜者生,败者死,你若能多胜几场,自然是可以多活几日。第二个选择,我为你准备了种种酷刑,你若能一一捱过,我就放你离去,你若是熬刑不过,自然是一死了之。”
雷恒听得背脊直冒寒气。
这两种死法可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不过他倒是颇为硬气,倔强地道:“老子既然落在你的手上,你要杀就杀,老子可没有闲心和你游戏,不过自相残杀老子是不会做的,你要动刑就动刑好了,看看老子能撑多久。”
高崇文微微一笑,笑容中带了一丝残忍的意味。
正要说话,卢子期却抢着道:“笨蛋,你若想死得痛快些还是选决斗吧,最多第一场就自己撞上对手的兵器,死得也算是痛快些。”
“若是人家动了刑,等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不免哀告求饶,到时候将你带出去示众,你就是死了也是声名扫地。”
雷恒听得如同身坠冰窟,却也有些不服气,道:“你怎知我不会熬刑而死,会做出那番丑态。”
卢子期苦笑,心道,我在将军身边多年,慷慨赴死容易,从容就义却难,就是铁一般的汉子,在酷刑之下难以挣扎。将军也是善于用刑之人,一旦动了大刑,受刑之人不是寻机自尽,就是屈服求饶,熬刑而死的已经是千里挑一,能够熬刑到底的人我可还没有见过。
虽然想多说几句,这时,高崇文冷冰冰的眼神已经飘了过来。
卢子期也没有勇气再次提醒那只呆头呆脑的笨牛,别过脸去,心道,你若不明白我也没有办法,我可不想生死两难。
高崇文眼中闪过恶意,心道,这卢子期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