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盔,轻轻放在一旁。
薛兼训、高辅成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仆固怀恩到底卖什么关子,却不敢随意造次。
毕竟,仆固怀恩的职位和在军中的威望,不是他们这几个毛头青年可比的。
“你们都找个地坐下来!”仆固怀恩捋着颔下的花白长髯,呵笑着招呼道。
高辅成、薛兼训等人微愕之后,都自行寻地坐下,随后将迷惑的目光投向沉稳干练的老将。
“从昨日到现在,你们大概就一直想问这事了吧……”仆固怀恩并没有因为薛兼训等人的疑问而生气,反而以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这些晚辈,“我所以挥师急攻新安,并非是自专之举,正是奉驸马之命行事。”
在一众部将诧异的目光中,仆固怀恩从腰间的绦带里拿出一封绢书,递给了高辅成:“驸马预料史朝义可能已经识破我军的战略欺骗计策,并将计就计反设了一个圈套来算计我军。而史朝义最可能选择的目标,就是我等这一路偏师。”
“驸马和长史估计,史朝义很可能会在渑池往新安的途中设下埋伏,并据此也来了一个将计就计。而我等,就是用来引诱叛军的诱饵。”
“将计就计?”
“诱饵?”
薛兼训等人一齐惊愕出声。
“大帅难道是以我军引出叛军伏兵,再让其他兵马突袭?”外貌有些粗豪的仆固玚显示出了与其外表不太符合的细致头脑。
仆固玚是仆固怀恩的儿子,仆固绰的哥哥。因战前的需要,仆固绰随母亲都住在长安,没有随军出征。
但是仆固玚唯一的问题就是性情暴躁,有那么点张飞的味道。现在担任右厢兵马使,上次还差点和杨错打起来。
“你说的不错,但驸马的计划还不止如此。”仆固怀恩赞许地点了点头,“因这计划有些冒险,为防知道的人太多有所泄露,而让叛军斥候察觉异常,我才稍做了隐瞒!”
“这么说,还另有其他兵马跟在我们后面?”薛兼训愕然地说道。
“恩!”仆固怀恩回首看了看南面方向,笑着说道。
仆固怀恩挥手示意亲兵将地图拿来,平摊在地面上,而后指着峡石到新安之间的路线说道:“从峡石一路到渑池、缺门,地势比较平坦,不易设伏,暂时没什么危险。故而,即使不告诉你们真相,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从缺门继续往东,地势起伏,容易隐匿兵马,危险大增。而且距新安只有六十里,史朝义如果真有埋伏,肯定也已安排好。这一来,就没什么顾忌,所以就算你们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们!”
把绢书上的内容看完后,薛兼训等人低声议论了起来。
片刻后,仆固玚正待向仆固怀恩请教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忽见斥候屯军司马急步而至。
躬身向仆固怀恩等人行礼后,军司马急声禀报道:“启禀仆固将军,斥候在距我军前锋五里处发现一小部叛军辎重队,人数约在千人上下,另有大车百辆,正在朝北面急退!”
闭目思索片刻后,仆固怀恩睁开精光四射的虎眸,呵呵笑了起来。
“仆固将军,难道是诱饵?”薛兼训看向仆固怀恩,略带疑惑地问道。
“但是据先前得到的消息,在我军到达之前,缺门确实逃出了一部叛军,而且还带了不少车辆!”朔方兵马使高辅成微愕说道,“可能就是那一批人!”
“继续命斥候紧随打探,可以弄出些动静来,看叛军辎重队如何反应。”仆固怀恩收敛笑容,对军司马交代道。
“我等一起来合计合计……”仆固怀恩示意高辅成等人围到自己跟前。
半个时辰后,一羽白鸽冲天而起,振翅朝南面飞去。
稍过了片刻后,仆固怀恩所部全军开拔,朝北面急进而去。
眼见麾下士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