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薛兼训、高辅成虽也是出色的统军将领,也不乏战场经验,但在高秀岩这样的沙场宿将面前还是显得稚嫩。
伤亡越来越大,战线不断地被迫向南推移。
朔方军的空间被一点一点地压缩起来,战场形势也越发显得被动……
由于正值盛夏时节,天气十分炎热,许多搏杀中的将士浑身上下已经湿透,有汗水,有血水……
“陛下,只要不出意外,大局已定了!”虽然激战正酣,朔方军主力犹存,许季常却相当肯定地判断道,“仆固怀恩虽然善战,但他挡不住骆将军和蔡将军的骑兵!”
“嗯……”史朝义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笑意。
“援军什么时候到?”
抽了个空,高辅成转头南望,眉眼间有说不出的焦急。
薛兼训也朝南面看了一眼。
仆固玚也是。
在远方,近万骑军排成整齐的队列,飞速奔驰在黄色的平原上,不急不慢,远远看上去,就象迎面扑来的汹涌波涛,起伏之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其磅礴的气势,雄浑的力量,好象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吞没。
在骑军的最前列,是一名身着光明铠的将领。
紧随在其身后的两名掌旗兵,高举着两杆迎风招展的大红色聱旗。
左边旗上书着一个飘逸的“风”字!
右边旗上的字号分上下两行,上面写着风骑军使。下面只有一个字,一个斗大的“郝”!
“鸣号,告诉北边…………我们来了!”
与此同时,朔方军陷入了巨大危机。
“杀!”仆固玚断喝一声,奋力将一名叛军骑兵拦腰斩为两截。
“噗!”鲜血从断裂的尸体中狂喷而出,将仆固玚淋了个劈头盖脸。
并非仆固玚不想闪躲,而是他已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做这种事情。
被骆悦刺伤的创口虽已做了简单的处理,但之后的激战让包扎等同无功,仆固玚的半边身子已经殷红一片。
从开战到现在,虽然才仅仅小半个时辰,但在叛军疾风怒涛式的攻击下,包括仆固玚在内的朔方军将士直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尤其当骆悦、蔡文景两部骑兵突破拒马车阵后,压力几乎是成倍增加。
还未等仆固玚有喘息之机,两骑呼啸而至,锐利的长松疾刺而来。
闪躲已经没有可能,仆固玚一咬牙,提大刀奋起余劲径直向两柄骑枪迎去。
“锵!”刺耳的金铁相撞声后,大刀禁不住骑枪上传来的力道,从仆固玚几近脱力的手中飞出,极不甘心地荡上了天空。
情知不妙,在大刀脱手的那一刻,仆固玚矮身急向后方纵避,躲过了长松贯体的命运。
但是,两名骑兵很显然并不打算放过眼前这只“大猎物”,一击不中后,骑枪再起举起,借着战马的冲锋,做出刺击的架势。
“噗!”一支狼牙羽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疾速穿过混杂的人群,准确无误地插入一名骑兵的颈脖。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那骑兵就带着迷茫的表情栽下了马。
另一名骑兵见同伴被杀,被激起了怒火,立时放弃对仆固玚的追杀,拨转马头朝箭矢飞来的方向驰去。
虽然没看清楚情况,但仆固玚大致也能猜出飞箭来援的人是谁。
“噗嗤!”凌厉的刀风掠体而入,想为同伴报仇地骑兵连人带马被劈为两瓣。无数的血肉爆炸开来,散落了一地。
“儿子,李还撑的下去么?”看也不看刀下的亡魂,仆固怀恩飞马驰至仆固玚身旁,关切地询问道。
“还行!”仆固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咬牙使自己保持着身体平衡,不愿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昂声回道。
“坚持住……”仆固怀恩忽然放下凤嘴刀,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