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契丹大汉的心弦猛地颤抖了一下。
猛地起身,述律阿虎以契丹人特有的礼节,向郝玭行了一个大礼,“述律阿虎不会说话,从今天起,就把这条命送给郝将军了!”
“自家人,说这些太见外了!”郝玭微笑着把述律阿虎扶起,随即转头对拔里休哥说道,“德方,述律阿虎兄弟就到你的第一曲!”
“多谢统领!”
“先带述律阿虎兄弟下去休息。”
待述律阿虎离去后,拔里休哥略显兴奋地说道;“述律阿虎的骑射本领,即使在契丹各部里也是屈指可数的。他手下的两百多骑,个个都是好手!”
“哈哈,便宜你了!”第二曲副统领略显“嫉妒”地朝拔里休哥胸口挨了一下,取笑道。
“他可靠么?”郝玭笑了笑,随即谨慎地对拔里休哥问道。
“统领放心!”拔里休哥相当肯定地说道,“末将跟疯狗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人最好的地方就是性子直,从不说假话!”
“统领!”风骑第二曲统领从黑暗中急步而至。
“伤亡统计出来了?”看清来人,郝玭收敛笑容问道。
“恩!”第二曲统领点点头,略显黯然地禀报道,“风骑军此战总共阵亡五百四十人,另有二百二十四人重伤。三曲人里,第三曲损失最大,黄老将军那里,阵亡了5五千七百余人,重伤二千五百余人。”
听到这样的损失统计,一众人等都笑不起来了。
仅从损失来看,自家兵马比叛军也少不了多少。尤其是在风骑军赶到前,仆固怀恩所部在叛军的夹击下损失很是惨重。
唯一能让人高兴些的,就是叛军骑兵的损失要大上许多。
“不必丧气!”郝玭摆摆手,宽慰说道,“今日之战虽然损失较大,但作战目的已经达成。只要将军的计划顺利,以这些损失完全可以换取五倍的收获!接下来,一定要将此处叛军拖延至明日午时之前!”
凌晨两更时分,月已西垂,夜星寥落。
初春之夜,寒意正浓,一堆堆燃烧的篝火旁,无数士卒怀抱兵器,背靠背坐地而睡。
夜色中,间或会响起一两声战马的嘶鸣声,却也有一种别样的安宁意味。
郝玭捧着一张地图,就着火光仔细地察看着什么,时不时地流露出思索的表情。
有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郝玭身后,将一件裘皮被风搭在了他的身上。
“是郝正啊!”郝玭回过头,看靖楚来人,轻声说道,“什么回来的?”
“刚刚回来!”学着郝玭,郝正压低声音,不愿打扰到那些熟睡的士卒,“统领,你也休息一会吧!”
“不妨事!”郝玭摆了摆手,随即颇显关切地询问道,“郝城怎样了?”
“他的内伤很重,不过已经找大夫开了药。我留下郝重照顾好郝城,自己先赶回来!”郝正、郝重都是郝玭的族弟,也是郝玭族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幸存者。
“如果不是副统领冒死相救,郝城很难逃过一劫。这一次,郝城实在太冒失,以他的武艺,根本不是阿史那承庆的对手。就算是我,也不敢说必胜阿史那承庆!”郝玭叹了口气,痛惜地说道。
“统领不是胜过阿史那承庆一次么?”郝正略显诧异地说道。
“那也是险胜。多日不见,阿史那承庆的身手似乎又有了精进,再与他一战,胜负难料。”郝玭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起来,“但既然他伤了阿影,我就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站起身,郝玭舒展了一下腰身,拍了拍郝正的肩膀说道,“郝正,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一下,我再到各处转转!”
知道劝不住郝玭,而且自己也确实累了,郝正点了点头后举步离去。
取下身上的裘皮被风放在一旁,郝玭压低脚步,行走在熟睡的士卒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