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近渴,而且也很容易被徐璜玉围点打援!”张傪摇头说道,“叛军此次所采取的战略,环环相扣,处处策应,相当地高明!而且,通过先前三个月的避战骚扰,史朝义也成功地消耗了我军锐气。此时展开反攻,时机拿捏的很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原先还对能与叛军展开真刀实枪的大战而激动不已的尚衡、张伯仪等军中将领,也相继沉寂了下来。
“判官,彭城对南迁百姓的赈济岂不是已无法顺利进行了?”一直沉默的殷仲卿突然开口道。
张傪轻点了点头。
“这一来,也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百姓死于饿殍。”张伯仪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史朝义奸贼,当真是视庶民苍生为草木猪狗!”
张伯仪虽然是安南守护的儿子,但是早年因为家庭原因,没落了一段时间,对民间疾苦之事,比之一般士人官员要了解得更加深刻。
也因此,他格外地珍惜民力,体恤民情。
“郡王,判官,那到底该怎么办?”殷仲卿急切地询问道。
“叛军粮草不足,最为稳妥的办法,自然就是坚守,与叛军打一场消耗战!叛军隐忍许久,此次动用了十万大军,想要一举击退我军。此策确实雷霆万钧。但内中却也不乏隐患。”
“十万大军全力出击,每日粮草的消耗比之先前避战之时,至少要多上三倍。而且此时的河南道东部,史朝义民心已然尽失。他战线拉的越长,推进的越深,粮草运输的难度就越大。”
张傪用手指在沙盘上方虚圈了一圈,说道,“可以相信,只要我军能够与叛军僵持下去。最多半月,叛军必会因粮草匮乏而生乱。”
“不过,打消耗战。也会有很大地难题。”突然间,张傪话锋一转,“其一。虽然我军耗得起,叛军耗不起。但……更加耗不起的,却是仍然滞留在徐州、泗州和海州等地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准备南迁的流民。”
“正如张将军所说,叛军一日不退。我军对南迁流民的赈济就无法恢复正常。时间拖得越长,饿殍就会越多。而且,叛军粮食极度缺乏之时,很有可能会行极端之法……”
“什么极端之法?”尚衡疑惑地问道。
而其他人也流露出同样的表情。
一直默默聆听的李光弼缓缓睁开双目,眉头轻蹙。
厅内的众人中,除了他,没有人真正亲历过那残忍之事,也只有他才能在第一时间反映出张傪所说地“极端”之法指的是什么。
“人……脯!”张傪眉眼低垂,沉声说道。
“吃……人?”被提点后,尚衡猛然觉醒,失声说道。
“什么?”殷仲卿等人面面相觑,一时还未能彻底接受。
殷仲卿他们远离中原战火,而且他们一般都是世家宗族出身,根本无从体会当年中原群雄混战,以至十室九空的惨状。
叛军那著名人脯“典故”,殷仲卿等人自然曾有耳闻,毕竟没有发生在他们身边,而且距今年代也比较久远,一时间根本不会想到这上面去。
“叛军当真会选择吃……人,他们就不担心上天震怒,降下天威?”张伯仪不敢置信地高声说道。
“判官,消耗战既然不行,还有什么办法?”尚衡从思绪中恢复过来,出声问道。
“主动迎战,击败叛军!但叛军兵力胜过我军,同时击败李春与徐璜玉不太现实,只能先选择其中一面加以击破,另一面则是稳守。至于该主动迎战哪一路……”张傪以深邃的目光巡望着厅内众人,似在征求意见。
“徐璜玉!”尚衡和殷仲卿异口同声地说道。
“理由!”李光弼轻捋长髯,简单明了地说了两个字。
“李春麾下有长孙裕的近万骑兵,这对我军是极大的威胁。而末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