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也显得不那么急切。
叛军的大队步军尾随在唐军之后,大约五、六十里的距离。
张忠志的北疆重骑则分为两部。
从汝州城尾随而来的一万三千余骑始终盯在唐军左后翼大约三、四十里的位置,由梁县而来的另一部骑兵则在唐军右翼保持游而不击的状态。
这一、两天里,只有风骑军与叛军的骑兵小规模地厮斗了十余次。扬长避短,以驰射与敌游斗的郝玭,以百余骑换回了敌军近三倍的伤亡。
不过,这点伤亡,还远不足以改变双方的实力对比。
残阳的余晖斜映在鲁山县衙的大堂内,为这座略显破败的建筑更添几分萧索之意。
将意图说明后,杨错举目看向第五琦,缓缓说道,“禹珪,此事危险不小,对你,对我,都是如此。你也勿需太过顾忌。我断不会强求于你……你仔细想清楚后,再给我一个回复。”
第五琦的面色没有太大变化,似乎没有被杨错的话所影响,但凝重的眼神却显示出他正在沉思。
该说完的话都已经说完,杨错索性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第五琦。
许久,第五琦抬眼回望着我:“大帅不怕我途中私逃?或是将杨武旭将军卖给史朝义或者张忠志?”
“怕!”杨错没有说谎,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顾忌。“以禹珪之才,无论私逃还是出卖杨武旭,都不是太难的事情。第五氏家族也是河东道的名门,想要从史朝义手下安然脱罪并非难事。”
听杨错说“怕”,第五琦面色依然保持着平静,不喜、不悲、不怒、不惊……
“但是,我还是愿意冒一次险!”话风突然一转,杨错相当肯定地说道。
第五琦默然片刻后,缓缓说道:“大帅可曾征求过陛下的同意?”
“已经传书回了长安,暂时还没有回讯。但我相信陛下不会反对!”
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杨错淡笑说道,“禹珪,陛下应该比我更相信你!”
说起第五琦与代宗的渊源,还是要追溯到肃宗在彭原时,第五琦代北海太守贺兰进明入京奏事,在肃宗面前陈述物资的重要。
肃宗觉得不错,就让他担任了监察御史、江淮租庸使,在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代宗手下做事。
这段期间,两人奠定了很好的友谊。
后来第五琦获罪,代宗还私下传信给杨错,让他设法保第五琦。
只不过,这样的朝中重臣却以身冒险,的确需要提前做好思想工作。
第五琦微怔了片刻,随即眼睛再次闭起。
低头思索了小半晌后,他站起来,躬身说道:“此事我也只敢说尽力,却无法保证一定成功,还请大帅见谅。”
“嗯。”杨错点了点头,“禹珪有什么需要么?”
“当地民风剽悍,颇有危险。我虽粗通剑技,但难保一身安全,希望大帅能够调派两名山字营精兵随行护卫。”第五琦想了想,提了两个要求,“再者,杨武旭将军还要能够听从劝谏,否则我纵然有千般筹谋,也难见寸效。”
第五琦的这两个请求很有学问。
第二个请求是保证他发挥运筹帷幄作用的关键,而第一个请求,乍看是第五琦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但实际上却是他为自己找了两个监视者。
山字营士兵精通刺探、夜行、潜伏、追踪、暗杀,而且忠诚度绝对不成问题。
有两名山字营士兵跟在身旁,第五琦想要潜逃基本已不可能。
即使遭遇了陷阱、埋伏,两名山字营士兵也绝对有把握在自己身死之前,先将第五琦击杀。
找了这两个“枷锁”大于“护卫”意思的亲随,第五琦实际是在向杨错表明自己的决心。
“好!”杨错点了点头。
“大帅,此事宜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