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里休哥,你领第一曲缠住蔡文景,我去助仆固将军一臂之力!”一直游击在外围的郝玭,察觉北线的傅士则军因攻击过猛,阵型开始脱节,迅速对第一曲统领拔里休哥大声喊道。
“是!”拔里休哥仰天呼啸数声,领着第一曲风骑军转向迎着尾随缠斗的蔡文景骑军攻了过去。
“二、三曲,跟我来!”长枪疾刺长空,大红坐骑负着郝玭,如一道红色闪电,引领着两曲风骑军直插傅士则军的脱节之处。
铜头、铁腿、豆腐腰,正是傅士则军的目前的状况。
郝玭身经百战,善于判断战场的形势,当傅士则军因势头过猛而出现散乱脱节时,第一时间就被他敏锐地把握住了。
疾速如风,迅猛如火!
风骑军的攻击完全应得上这八个字。
两曲风骑军在郝玭统领下,犹如一把锐利无比的锋矢,斜向直接插入敌军的要害。
风骑军的切入点,正是傅士则军的结合部——前方的兵马正对唐军的仆固怀恩部狂攻猛冲,后方的人一时间却还没能跟得上去。
郝玭灵活地引领着风骑军左闪右驰,如同挥舞自己的手臂一般,巧妙避开了敌军弓箭手的覆盖范围。
飞扬的马蹄踏起漫天的烟尘,轰隆的蹄声撼动着人心,在无数叛军士兵无奈的目光中,风骑军呼啸而入。
锋利的战刀齐刷刷高扬,如山、如林、如镰!
“侵掠如火!”长枪刺穿第一个“猎物”的咽喉时,郝玭龙吟虎啸般的怒吼自战场上空回荡起来,“破军!”
捂着喉咙倒地的叛军甚至没能看清这索命的一枪是如何刺出的,随即他的身体就如落叶一般被更多地战马踏过。
“破军!”数千风骑兵的齐声狂吼,令天地色变。
刚接战,叛军就顿生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被攻击的部位实在太过难受。
叛军想要反击都无从下手。
前方的兵马正与唐军步卒纠缠,自然无法回身接战。
薄弱的中军被一击中地。
想要前进却被风骑军所阻,硬抗只能是送死,无奈之下只好向后军靠拢。
殊不知,这正是郝玭所希望的。
后军向前,中军却被迫向后,两部叛军极其无奈地“混撞”起来。
郝玭长啸一声。
奔腾的风骑军狂潮突然一分为二,同时转向,一向左,一向右,紧紧尾随着意欲汇合后军的傅士则中军,划着外弦月一样的美妙圆弧,如同巨大的口袋将叛军切割分离,随即包围、猎杀……
被自家人冲散了阵型队列,无奈的叛军士卒只能各自为战,胡乱地抗击着风骑军地冲击。
然而,在平原地形,步卒以散阵对抗风骑军,简直无异于螳臂当车。
近战步卒徒劳地挥舞着刀枪,弓弩兵们根本无法在这混战的情形下引弦射击。
而且,敌军骑兵最喜爱的“猎物”就是他们。
面对几乎没有近战能力的弩兵,骑兵们甚至连挥舞战刀都不需要,只凭战马的撞踏就能成事。
傅士则一面领军与仆固怀恩拼死搏杀,另一面也在密切关注着身后的情形。风骑军的攻击一经展开,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速传令后军,让他们紧缩阵势防御。不必急于跟前军会合!”听斥候禀明情况,傅士则几乎没有犹豫地喝令道。“一旦敌军骑兵转而攻击前军,后军再从后策应。”
斥候离去之后,傅士则仍然感觉不放心,又急令几名亲兵北上传递同样地命令。
前军已被仆固怀恩死死顶住,想要取得突破实在是困难无比,中军、后军居然又被郝玭打得龟缩死守。
“张忠志,死你娘的!”面对如此窘境,饶是傅士则这样的冷静将领,也忍不住怒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