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沉吟着说道。”如果史朝义当真对公的身份有所怀疑,以令尊来设一个陷阱,也不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严公虽然不宜亲往,却可以派遣几名细作暗中查探。将情况搞清楚更好些!”
“也不行!”严庄仍然摇了摇头,“如果这真是一个圈套,史朝义必然会对沧州严加盯查。不需要我亲自前往。只要我方加派了细作,其实就能证实史朝义的猜测。如果不是我,谁会对家父辞世一事如此关切?”
李宝臣微愣,一时无语。
但仔细思索之后,他知道严庄的顾虑完全是在理地。
一旦所派的细作被叛军察觉,严庄身在恒州之事就等于是不打自招。
“严公莫非就准备什么也不做?”李宝臣佩服严庄在如此情形下依然能保持冷静,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思索了片刻后,严庄缓缓说道,“有一个办法,应该可以确认家父辞世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什么办法?”
“以细作联络淮西,了解淮西有没有人得知家父的辞世的消息。如果此事是真,淮西乃至江南一带应该都会有所耳闻;若此事为假,则史朝义必然是针对恒州散布的流言,淮西那里该当是一无所知。”
“虽然可行,但也得费上些时日……”李宝臣定睛注视着严庄,略一沉吟,还是问了出来,“严公,如若令尊当真亡故,你待如何?”
严庄双目微微闭起,以掩饰眼中的痛苦之色:“除遥祭外,别无他途。”
顿了顿,严庄怅然说道:“若我贸然返乡,家父或在、或已去世,皆不会原谅我这不孝之子。归去何益?归去何益……”
对严氏这样的世家大族而言,在这样的乱世里,一人数人的生死根本算不得什么,最紧要是维持家族地存继。
严庄很清楚这一点,更明白自己在李宝臣麾下的每一功每一绩,都是在为严家的未来添砖加瓦。
而其弟弟严义为史朝义效力,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当今天下的归属,必定是大唐。
在家族无法投向大唐的情况下,严庄其实就承载着族中的希望。
如果现在严庄当真返回沧州,无论是生死未知的严铭,还是严家的其他人,肯定是恼怒大于喜悦。
对严庄的话,李宝臣似懂非懂,但他也没有深究,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陛下似乎准备对山南西道用兵了,武安郡王已经赶到襄阳,咱们需不需要出兵策应?”
“山南西道地势险要,道路崎岖艰难,并不适合骑兵大规模作战,所以大规模的铁骑派不上用场。而论步卒,朔方军的精锐更胜恒州。”严庄强打起精神,分析道,“近段时间,恒州还是以休养生息为妙。陛下也应该是这个意思!”
“恩……”李宝臣点了点头,并没有感到不快。
由于张忠志、王武俊举族都被夷灭。
血仇已报大半的李宝臣,性情中的急躁成分又消去了几分。
另一个仇敌,史朝义依然存在。
但李宝臣已不着急,在他看来,能将史朝义一天一天地逼入绝境,反而更有报仇雪恨的快意。
严震一赶到襄阳,只稍做休息,便提出请求,商议进击叛逆张献武的事宜。
能够体谅他急切的心情,杨错也没有做什么推诿。
站在一个巨大的山南西道地形沙盘旁,严震与另一名大将马勋兴趣浓厚地指指点点。
浑然将杨错这个主人忘却在一旁。
严震虽然以前和杨错有过合作,但是当时的沙盘没有现在精致。
经过位于兰州的军械坊改良,现在的沙盘已经比以前好许多。山川地理都很清楚,可谓一清二楚。
严震、马勋见到全新的沙盘,惊讶自是难免。
“杨武安,朝廷先前索要的大量地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