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万一事情有变,能否及时收拾住,确实很难说。”
“而京兆府在这时候有大的变故,恐怕会影响到武安郡王那边的战局,就怕那时段子璋会借机生事。陛下,要不让臣回长安去一趟?”
“禹珪不必过虑!”代宗摇头笑道,“元载和刘晏都是国士之才,有他们在,纵有意外,也应当控制的住。何况,我这里也离不开禹珪。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在考察各地的实际情况。等到天下平定,也要颁行天下,不得不慎重啊。”
“是,臣知道了。”
第五琦默然点了点头,但面上的凝色未去。
然而……
长安,此刻已是满城风雨。
自两日前骆奉保的手书被送抵皇宫的那一刻起,一场渲染大波已在逐渐地酝酿之中。
恰逢京兆府数县内传出越王李系居然“未死”的谣言,还传出在京兆府附近拥有“兵权”的骆家,居然连死两位宗族子弟,而且都是骆家内部的强硬一派的人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都知道骆家是在朝堂之争中失败的一方。
如此,不免给人以一种错觉——骆奉伦、骆奉俭之死,正是朝廷给骆家的警告。
但是当初朝堂之争,说好的只是将程元振等首恶处理掉,并没有打算清理其他人物。
在很多人眼中,如此轻易地“处死”骆家两位重要人物,不免给那些曾经参与过的大臣以“兔死狐悲”和“秋后算账”的感觉。
这件事,随后也不知被谁给泄露了出去,弄得长安城内几乎人人皆知,顿时一片蜚语之声。
而且,消息还有进一步想周边郡县传播的趋势。
还未等元载、刘晏、鱼朝恩等人有空处理此事,另一件更大影响的事随即发生了。
巡逻的斥候兵,在长安城西十余里处擒住一名形迹可疑的人,并从其身上搜获一封密信。
城门校尉周皓查阅了信上内容后,惊骇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随后毫不敢迟疑地将密信送往尚书省。
这封信,居然是骆奉先邀骆元光与其共同举事,拥立越王之子李的联络密书。
“这确实是骆奉保的笔迹。”看完密信后,刘晏面色黯然地说道。
其实,元载已经照骆奉先以前的多份上书做过对比,但是对比不上字号。
但是拿出来和骆奉保投书的字迹,确认两封信同出一人。
也就是说,有人在利用骆奉先和骆元光之间特殊的关系在搞事,而搞事的这个人正是骆奉保。
此刻,由对骆奉先非常熟悉的刘晏再次确认,效果更加明显。
刘晏是很重感情的人。
骆奉先此前多次随代宗征讨,刘晏当时作为负责后勤的大臣,与骆奉先多有接触。也和他的养子骆元光很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虽然朝堂之争,刘晏和骆奉先属于不同阵营,也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友谊。
因而他对骆家很在意。
这些日子以来,刘晏一直在关照着骆家在三原县的情况。
只是最近这短时间,因各方面的事务繁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另一方面,代宗给骆家的待遇确实也很好,这让刘晏也颇为欣慰。
刘晏原本还想等朝堂之争的风波过去一段时间后,再向代宗提议给骆家子弟以出仕的机会。
但没想到,骆家的年轻一辈并不肯安于现状。
骆奉先,你是在把骆家往死路上推!
刘晏无力地摇了摇头,黯然长叹一声。
骆奉保的投书此刻摆在桌案上,真是看到就头大。
“鱼将军,刘大人,这事你们看该怎么办?”元载面色深沉,转头向皇甫温和刘晏询问道。
如今裴冕不在长安,朝政主事的就是元载、刘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