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光中翻飞,鲜血为业已殷红斑斑的大地再添一层红赤色地毯。
狂悍的喊杀声震动了天与地。
由于伪燕军骑兵洇渡的河岸相当漫长,辛京杲军实在是无法同时兼顾到每一处。
越来越多的骑兵跃上了河岸,投入到战斗中。
集结成冲锋阵型的精骑,从南扫到北,从东冲到西,如同镰刀一般,在战场上生生割出一条一条的道路。
“列阵,列阵……”
“左右挤压,不要给骑兵冲锋的空间!”
辛京杲一手提着马缰,一手挥舞着大刀。瞪大着赤红的眼睛,声嘶力竭地狂吼着。
在一声声地呼喝中,大唐士卒们一次次被伪燕军骑兵冲散,又一次次地列成密集地拒骑兵阵型。
一部分人从正面抗击骑兵的冲锋,一部分人从旁侧刺杀战马。
然而,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双方的巨大优劣。
滏阳河东畔地平原地形极利骑兵冲锋,辛京杲军在仓促之间无法列成有效抗击骑兵冲锋的阵型……
纵然麾下军卒都如辛京杲一般悍不畏死,但还是无法抗击住骑兵来回冲突。
集群化的伪燕军骑兵连续几次冲锋,冲散了辛京杲军布设在河畔的防线。
其余的伪燕军步卒也都乘机登岸。进一步加剧了战局的转化。
察觉到弟弟辛京杲与向润客的战况有异,辛云京把心一横,下令张光晟和高辅成各领两千步卒,负责硬扛那两千伪燕军骑兵的左右游击绞杀,他自己则率领其余五千余河东军,强行冲击两千伪燕军步卒的正面阻击。
“杀杀杀!”辛云京枪若游龙,迅疾如电,刺穿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咽喉和胸膛。
他一边刺击,一边高声厉吼,他恨不得能多生十双、百双、千双手臂,恨不得能一枪刺死所有敌人,恨不得能将敌酋向润客变成枪下厉鬼。
那柄翻飞地长枪成为伪燕军将士的噩梦!
数位军司马、都伯想阻拦住这个嚣张嗜血的敌将,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但却没有人能在辛云京手下挡下十枪。
被激发出全部血性的河东军将士,就如同发了狂的猛兽,个个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叫,眼睛血红血红。
这一战,河东军的血或许会流尽,但河东军的勇名却必将传遍天下!
面对这样一群猛兽的扑咬,负责阻击地伪燕军步卒如中流砥柱,尽管倒下一批又一批,却硬生生地忍受着一波胜似一波的狂猛冲击。
天色渐渐转亮,劲吹了一夜的北风似乎小了些。
弥漫在空气的血腥气息,浓郁得能够让人头晕目眩。
大地,河水,甚至空气都呈现出血色。
暗黑色的血迹深深凝固在泥土中,或许在此后数月,甚至数年的岁月里,这片土地都不会褪去异样的颜色。
孕育了方圆数百里百姓的滏阳河,已然成为一条血肉之河。宽约十丈的河面,居然已被人马的尸身,以及排筏、拒马等各式各样的物事添堵满了……
河水为之断流!
天地之间,仍然回荡着喊杀声,持续了七个时辰的喊杀声。
战斗仍在持续,不过战场已经转移到了滏阳河之东。
在辛京杲军的拼死抗击下,向润客军还是成功的攻过了滏阳河,包括南下诱敌的两千精骑,以及阻击辛云京的骑步军,全部越过了滏阳河。
辛云京也尾随向润客攻过了滏阳河,河东军仍在奋战。
虽然战斗的力道显然不如以前,仍然坚韧不拔。
辛京杲也在奋战,谭勇率领五千兵马的及时回援,虽然没有改善多少形势,但也增加了有生力量。
然尽管损失异常惨重,他及他麾下的大唐军卒做到他们自己所说的。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