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中。
“杀!”
“冲进去。冲进去!”见城墙的缺口变得更大,伪燕军士气大盛,愈发疯狂的朝攀爬着,砍杀着,冲击着……
“杀杀杀!把叛贼全部赶出去!”令狐彰浑身是血,如同刚从血河中洗过一般,配上那横眉怒目、杀气盈腾的架势,简直令对手生出魔神出世的感觉。
形势的严峻,迫使令狐彰不得不亲自领人来堵住城墙的坍塌地方。
短短几息之内,又有数人死在了令狐彰刀下。但其余的曹兵还是前仆后继的猛扑过来。
城内城外的战鼓声一阵猛似一阵,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
惊天动的的喊杀声,像潮水一般掀起一层接一层的滔天巨浪,绵延不断的冲击着定陶城。
在其他的段,一些伪燕军冒着箭矢擂石、铅汁滚油,用云梯、飞钩攀上了城楼。
一上到城墙,他们就直扑向投石机,想要摧毁这些恐怖的器械。
守军士卒毫不示弱,一手持盾格挡来箭,一手挥刀挺枪,迅速缠斗了上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厮杀也变得越来越惨烈。
仅在那段坍塌的城墙下,堆积起来的尸体就足以作为登城的阶梯,伪燕军士卒简直疯了一般。
不顾伤亡的从此处发起不间断的猛攻。令狐彰先后调动了两批预备队增援,但都无法填埋起这个吞噬人命的无底洞。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令狐彰浴血拼杀的时候,另一件不省心的事情不期而至。
“你说什么?”令狐彰一抹脸上血水和汗水的混合物,嘶哑着嗓子冲校尉赵耀荣大声问道。
“大人,不知怎么回事,城里有好些的方突然起火,不少人到处乱窜,还有人散布谣言,想要挑拨城里面的百姓对付我军……”赵耀荣脸上沾上了多处熏灰,神色异常急切的回道。
“混蛋,什么时候不来,偏这个时候来!”一向冷静的令狐彰此时也忍不住骂起娘来,“调一千人镇住局势。一旦发现有人造谣生事,即刻格杀,不用手软。”
“大人,还有一些城里的官员大户派人询问是否需要他们帮忙稳定城里的乱局?”
赵耀荣应诺正准备离开,忽又想起了什么。
“你是真傻了,还是假糊涂!城里面的混乱,十之八九就是这些想‘帮忙’的混蛋自己搞出来的。他们是想乘着这场乱,接应徐璜玉进城。”
令狐彰眉宇间杀机突现,目光变得无比犀利,略一沉吟,声色俱厉的对赵耀荣说道:“给我听真了——无论是谁提出‘帮忙’,都不能准。再传我的命令,城中各家各户,不得擅出户门,违令者,格杀!”
“是!”赵耀荣这才如梦初醒,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领命后立刻离去。
“吹号,擂鼓,把叛贼全部杀了!”令狐彰声嘶力竭的纵声狂吼,如出闸猛虎一般再次冲进了敌阵,刀劈腿踢,所向披靡。
“杀!”受到感染的守军士卒吼声如雷,舍命与敌人展开搏杀。
而在不远处,两军陷入到奇异的对峙中。
骆悦率领本部精骑,利用骑兵强大的机动力不断奔驰,寻找着对手战阵中的软肋,犹如择人欲噬的恶狼,随时可能发动最致命的一击。
不过,稍稍有些可惜,他的对手是郭晞。
郭晞与郝玭关系很好,曾向这位骑战大师认真求教过对付骑军的种种方法,甚至于还曾用朔方劲卒与风骑军进行过许多次的对抗演练。
在实战中,郭晞也曾有过多次迎战骑兵的经历。
面对骑兵,郭晞虽不敢说必定能战而胜之,却绝不会惊慌失措。
此次他奉命增援定陶,辖下包括五千朔方劲卒和李光弼之弟李光进的五千步卒,共一万人。
得到斥候的示警后,郭晞迅速以朔方劲卒陈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