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那么沉下去了。
梦境一转,她看那人被船拖上岸,也不知道在里面泡了多久,尸体都发涨了。
派出所的收敛了她的尸体送到火葬场,然后一日两日,一个星期,仍然没有人过来认领。
大热的天尸体不能久放,派出所的留下死者的遗物,安排了火化。
差不多半个月时间,终于有人过来认尸了,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长得跟她有些像的年轻姑娘。
顾谨谣看见那姑娘抱着骨灰盒痛哭不止,嘴里一遍遍叫道:“对不起。妈,对不起……”
那声音里带着无穷无尽的悔恨,撕裂般的哭喊声,是对命运的呐喊。
良久,年轻姑娘抱着骨灰盒出去了。
门外,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等她。
男人抽着烟,看见她出来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久啊?”
年轻姑娘没回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男人说:“看着老子干什么?想走?想跑?别忘了,祁小兵还在我手上。”
这句话让年轻姑娘的嘴角升起了一抹诡异的笑,也就在这时,她突然从后腰处摸出了一把一指长的水果小刀,向男人的脖子插了过去。
男人始料不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血流如注。
年轻姑娘没有放过他,一边大笑一边挥刀。
她的样子太疯狂了,赶过来的工作人员跟保安都怔怔地站在外圈不敢上前。
有个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捂脸叫道:“她拿了我的水果刀。”
最后,还是那姑娘自己停了下来。
她将手里的刀扔在路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向这边跑过来的民警,抱着那个骨灰盒冲上公路,血溅车轮之下。
当刺耳的刹车声在脑中响起,顾谨谣的心被揪到了极点。
梦境中的一切牵动跟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窒息得发疯。
那母女两人的遭遇让她的情感产生了共鸣,就好像她与她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联系,无法抗拒的联系。
这种联系让顾谨谣也感觉到绝望,感觉到了无力跟悔恨。
“谨谣,谨谣……”
顾谨谣是给纪邵北拍醒的。
男人将她扶了起来,用空掌不停地拍她的背。
顾谨谣总算是醒了,她大口喘着气,整个人趴在纪邵北的臂弯里,好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纪邵北想将她抱起来,被顾谨谣制止了。
她没有说话,趴在男人身上慢慢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