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城里那位骆老前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自家女儿今后的江湖地位造势,燃尽最后一丝余热,江闻心底不免也有点唏嘘。
洪文定稳扎马步对抗着风浪颠簸,似乎要从茫茫大海中领悟出什么武学真谛,小石头在跟着金刚门的弟子练习排打,身上乒乓作响丝毫不痛,傅凝蝶则两眼无神地进入了晕船状态,抱着自己大腿不肯撒手。
今后这三个小家伙多半要和这个江湖作伴,自己也该做点掌门该做的事,提前给这些个徒弟们铺路搭桥了。
“江大侠,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俺这第二件事还没讲呢。”
周隆见江闻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对这件事有所心动,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开口、连忙憨笑着继续说道。
“俺要说的这第二件事,也和骆老前辈的事情有些相似。”
“近来在西关大街之上,有一豪富人家摆下了一出擂台,只要打赢就将千两银子送上,各方高手接连挑战都无功而返,江掌门倒是不妨去试试,倘若拔得头筹那也是一等一的风头。”
这个热闹就朴实无华得多,打擂台的故事代代都有,除非把这两个热闹合在一起,千金小姐擂台比武招亲,把江闻倒是愿意上去凑个热闹。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林家的月如小姐今年才七岁,剧本再怎么乱套也不能这么可铐吧。
“多谢周总镖头的好意,可惜这两件事江某无意参与,倒是枉费你一番殷勤了。”
远离是非中心,闷声发个大财,这就是江闻此行的原则,西关大街和骆府瞬间就被江闻列为禁地,决定有多远躲多远。
“无妨,俺也只是随口一说。”
周隆笑呵呵地摆手,忽然一指远处,“好家伙,这么大一座城啊!”
闲聊的时间里,短短的航程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随着帆影褪尽,一条东连东濠涌、西接西濠涌的宽大城濠——玉带濠,登时映入眼帘,长五里有余、宽达二十余丈的护城濠蜿蜒在高耸的南城墙下,正如玉带一般拱卫着雄城。
卸客码头就设在濠畔街上,众人随着广船靠岸忙不迭地卸货牵车,随着人流就来到了码头大街之上,打听起了最后的目的地。
有趣的是,原本一路都自称金刚门的队伍待到了码头附近,门人上下都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容。
几个弟子老练无比地将镖车上不起眼的小旗子,换成了一面迎风招展的团绣黑虎走镖旗,竖在了最显而易见的高处,扯起嗓子沿途就吆喝起兴隆镖局的名号。
这一下,就连受伤的弟子也混不吝地在大冬天扯开褂子,露出黑黢黢、毛绒绒胸膛,宛然一群经过连日苦战最终取胜的威武之师,登时骗来了不少沿途百姓的崇敬。
而兴隆镖局总镖头、金刚拳掌门周隆领在车队前面威风八面走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往骆府方向走去,高大雄壮的身形倒是颇为令人瞩目。
但他看见江闻一行坐着马车跟在后面看热闹的模样,连忙落后几步与他低声说起了话。
“江掌门让你见笑了,俺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办法。”
看到刚才好似熊罴的人物如今唯唯诺诺,傅凝蝶噗嗤一声就笑了,被江闻硬生生按回了马车里,抱拳拱手终结了话题。
“周总镖头无需介意,这些东西江某都懂,你自便去做就是了,这一路还多亏你指引安排。”
周隆圆脸上露出憨笑,用江湖特有的方式接下人情,转身就继续到前面开路了。
“师父你好威风呀!我们武夷派在江湖上的名声,居然如此响亮的吗!”
傅凝蝶自从那天见到江闻一言止斗,又有一路上的礼敬待遇,显然出现了一些错觉,开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