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如哈伊尔贝伊所言在大不里士的易卜拉欣还逗留在扎格罗斯山以东,目前他正在圣地库姆,这里是第八伊玛目阿里·本·穆萨·礼萨的妹妹“纯洁的”法蒂玛的葬身之地,什叶派认为兄妹二人都是死于看不见的黑手。
这位受尊崇的伊玛目女性亲属的陵墓正是在易卜拉欣治下迎来一次大翻修,数笔大额捐助以米拉、塔吉鲁这两位最尊贵皇家妇女的名义被用于将圣墓扩建为大清真寺建筑群。单是主体建筑就拥有三个庭院,主厅的大穹顶上甚至贴着一层黄金,日光照射下甚是耀眼。
易卜拉欣来到圣地朝圣怀念殉难者可以说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相较于奥斯曼那纯粹的军事威胁,接下来对马穆鲁克的战争对什叶派而言更具象征意义。他有意地大肆谴责阿巴斯哈里发们的罪行,原本为悼念被害者的集会气氛反而激昂起来,混在人群中的狂热者高呼复仇,现场仿佛是他在军营里对红头搞誓师动员。
与兄同行的伊斯迈尔更是兴致高涨,全身心投入宗教活动而非将此仅当作是政治表演的他分别用阿塞拜疆语和波斯语即兴创作多首诗歌,不仅现场吟诵,还以笔名公开发表作为宣传素材。
他打算在战前尽可能地拜访各个什叶派圣地以图强化伊朗社会的圣战氛围——虽然社会大众多是被他逼着改宗的。
乌理玛们十分主动地帮助沙赫摇旗呐喊,指控挟哈里发以令乌玛的马穆鲁克、在各地什叶派社区组织宗教集会为圣战壮大声势。突然之间,伊朗上下对阿巴斯哈里发的态度从熟视无睹就转变为视同雠寇,用刀剑将其废黜一下就上升成了民众的诉求。
从春至夏,等到易卜拉欣抵达巴格达,打算动身前去纳杰夫和卡尔巴拉朝圣之际,他先是翻阅滞留在此的战报了解近况。
得益于哈瓦奇的及时增援,轻装简行的奥斯曼军没能扩大战果,一度挺近至布尔萨城下的阿尔斯兰帕夏在探明敌情后被迫撤退,罗姆军当即尾随追击至伊兹米特。
途中奥斯曼军还通过突袭和伏击全歼了咬得最紧的前锋,全须全尾地撤回城中。数百人被陈尸于城下,罗姆军只好先收敛同袍遗体安葬。
由于缺乏攻城经验,他们不得不将伊兹米特城围困起来,每日定时炮击。但科尼亚的火药储备惨不忍睹,连平日的炮手训练都是能省就省,从大不里士武库里拨给的青铜炮就这样被束之高阁,工程师只得就地制造传统攻城器械应急。
易卜拉欣在战报中看不到这么细节的东西,他所知的就是罗姆军顿兵于伊兹米特城下,而非摧枯拉朽般地将奥斯曼人赶出安纳托利亚。
好歹总的局势没有失控,让他失望的则是医院骑士团的出尔反尔,他们没有与伊兹密尔的船队协同进攻萨洛尼卡,依然仅满足于海盗活动。因而闲暇无事的萨达姆恰好得到底万的命令,干脆将舰船全部转移到安塔利亚,等待赫兹尔率领主力从杰尔巴岛赶来并规划了前去亚历山大勒塔和拉塔基亚的航程。
他将报告转交给伊斯迈尔:“依你所见,我要不要先腾出手来将奥斯曼人先驱逐出去?”
明明设立罗姆苏丹的意图就是作为藩屏抵御威胁,如今与威胁打得有来有回不正是在发挥作用么?只是易卜拉欣不知道奥斯曼如今恢复了多少军力,又投送了多少兵马过来,从报告来看,至少他们能守得住城,还有船队不断输送补给,看着不是先前随便骚扰一下来打草谷的游骑。
见易卜拉欣担忧单靠罗姆兵马挡不住塞利姆的兵锋,伊斯迈尔帮忙打补丁:“臣弟认为此事无需大动干戈,这些败军没有胡达眷顾,成不了什么事,把高加索的兵马调去支援就好,没必要为此耽搁我们的圣战。”
经临时商议,格鲁吉亚军最终被选去支援罗姆,这支部队由希拉克略举荐的比詹率领,其人虽为本地贵族,却主动皈依了天方教,并执掌驻扎在第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