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
《星火》杂志社。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
灰白色的墙体,爬满了藤蔓,远远看过去,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一楼是临街商户,二楼是杂志社。
突突突突突突!
两辆挎斗摩托车疾驰而至。
武田少尉和许延麟先后下了车。
今天来《星火》杂志社,是给郭末儒送请柬,外加一张通行证。
持有请柬和通行证,就可以参加日军的哀悼大会。
郭末儒是名人,理所当然成为了邀请对象。
武田少尉迈步上楼。
许延麟紧随其后。
到了楼上,径直来到主编室门前。
许延麟伸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郭末儒的声音:“请进。”
两人一先一后进了屋子。
看到来了一个日本军官。
郭末儒戴上眼镜打量着两人:“请问,你们是?”
许延麟说道:“郭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宪兵队的武田少尉。”
武田少尉向前一步,把请柬和通行证放在桌上。
许延麟简单说明了来意。
郭末儒说道:“承蒙皇军厚爱,郭某十分感激,只是,杂志社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只能谢绝好意了……”
“皇军的哀悼大会,十分重要,请务必准时参加!”
说完这句话,武田少尉躬身一礼。
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郭末儒赶忙叫住许延麟:“翻译先生,请等一下。”
许延麟停下来脚步。
“我确实有事去不了,麻烦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郭末儒把请柬和通行证递过去。
许延麟澹澹的说道:“我们送了十几份请柬,倒有一半人推说有事去不了,这些人都是像郭先生这样的社会名流。问题是,都不去的话,皇军所倡导的和平运动,从何体现呢?我的意思是说,想要退回请柬,就要有正当的理由,否则的话,就是和平运动的异议者!郭先生,好自为之。”
郭末儒有苦难言。
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去参加什么哀悼大会。
如果去了,被陈易彬怀疑了怎么办?
心怀鬼胎的人,总是想法太多。
马上就要和陈易彬接头。
他不想节外生枝。
“哦,对了,郭先生,通行证一定要保管好,事后要收回的。”
许延麟迈步出了主编室。
郭末儒呆立了一会,无奈的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立在墙角的保险柜,把请柬和通行证放进去。
他心里盘算好了,这个哀悼大会,自己肯定不会参加。
事后让李世群和日本人解释吧。
许延麟快步到了楼下。
武田少尉等在摩托车挎斗里,问道:“他怎么说?”
许延麟也上了车,说道:“啥也没说,好像有些不太情愿。”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来还是不来!”
武田少尉一挥手。
两辆摩托车继续沿街疾驰。
……
转过天。
午时。
春来茶馆。
郭末儒迈步走了进来。
随机找了一张桌位坐下。
要了一壶茶,几样干果点心。
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听着现场表演的苏州评弹。
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