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着明如此月下散步,体内的气便自脚下,头顶,开始随着血气流动而自行运转,不需要神领意导。
因为人体的气其实自然便在运转,流动,修道之人所做的是壮大这股气,不必违逆。
所谓搬运真气,不过如此。
只是林着明以前并没有知道关键诀窍,只是跟着老道爷一起散步,并没有调整呼吸,观想。
便是如此,也有句俗话: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走了约摸一个钟头,林着明才停了下来。
只因稍微感到有些劳乏,劳乏则是神损之相,说明林着明此时再走下去,不但无功,反而有害,需适可而止。
林着明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休息。
月华如水,波纹似练。
林着明坐着调整呼吸,恢复精神,却发觉自己胸口似乎在发光。
原来是那面铜镜。
林着明将铜镜拿着手中看,却见月落镜中,镜中有月,竟然在镜面上隐隐笼罩着一股霜雾。
霜气凝集,滑作露水。
“月露?”林着明觉得奇异,只见这露水竟然也好似有月之华光。
“建章宫承露盘,高二十丈,大七围,以铜为之,上有仙人墩承露,和玉屑饮之。”
林着明想到了汉武帝的承露盘。
随后又翻开法本,看那太阴元君法相,竟然发觉,元君手中持镜,竟然和自己手中的铜镜一模一样,花纹也相同。
只是太阴元君手中镜上写着一个“月”字,而自己手中镜,并未写一个“月”字。
“镜中月,原来如此,以此镜照月,便可生出月露吗?”
月华是好东西,其中最为精华的便是帝流浆了。
“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寻常传闻是每六十年一次,但是林着明知道,庚申日,六十日一次,道人要守庚申,也就是守三尸,这一日是不睡觉,而是打坐的。
老道爷也有此习惯,而其庚申夜,便是那日夜晚,而不是庚申年庚申日。
或许是小说家或许觉得六十日产出一次的东西不值钱,因此改说六十年。
但帝流浆只有满月之时,才可能会出现,而并不是每个庚申夜都是满月相,所以时间有长有短,并不拘泥具体日子。
不过月华却是日日有的,便是白日也有,只是为日精所灼,难以留存。
“想来这便是老道爷留下来的传承之宝了。”林着明将上面凝聚的月露滴入口中。
却有一股清凉之意,并无寒冷之感,感觉好像薄荷油涂着脑门上一样。
然而还有一股喝了酒一般的醉感,似乎走路都要飘飘然。
林着明正体悟着,忽然听到“娑娑”之声。
当下将月镜藏回胸口,同时向娑娑作响处看去。
却看到一尾毛茸茸,还有一股淡香。
“狐狸?”
林着明好奇,便顺着香气前去,绕过长廊,路过海棠花树,走了约莫百步,见着一幢屋子,内里灯火阑珊。
却听见两个男子声音。
“胡悠悠,你可真大胆,我家老头请了两个法师来捉僵尸,这个节骨点,你都敢来,不怕被他们捉了去吗?”
“周郎,我这样的想你,好不容易逃了课来找你。”
“可是你这样温暖湿润,灵活小巧的嘴巴中怎么说得出这样的冷冰冰的话来,真叫人伤心欲绝。”
“呸!你手往哪里摸呢!臭不要脸,怪不得说狐狸骚呢!”
“周郎,如今天狐院管着严,我一个月才出得来一回,实在憋得慌……”
林着明在边上听了个把钟头,咂咂嘴:这个周公子玩得真花。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