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无踪。
衣念近前,“主子?”
“我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难受得像是刀绞一般,拓跋熹微端起酒杯,仰头间一饮而尽,“这还只是个开始,若是现在就灰心丧气的,来日怎么办?日久天长,总要过下去的。”
衣念皱了皱眉头,“主子,七皇子似乎对您没有……”
“他的态度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帝君的态度,只要帝君点个头,饶是有七皇妃又如何?”拓跋熹微紧了紧掌心里的杯盏,又给自己斟满,“初入北澜朝堂,在石城内想要保全七皇府,他会需要拓跋家的权势与地位,这原就是朝中皇子,稳固自己的地位的一种手段,谁都无可避免!”
傅九卿,也不会例外。
衣念不知该如何规劝,出发的时候,岁寒小皇子特意来叮嘱过她,让她好好看着拓跋熹微,莫要动了七皇妃,可瞧着主子如今的状态,想要靠近七皇子,却不动七皇妃分毫,似乎……不太可能。
“主子!”衣念想了想,“朝中有八皇子与咱们一直站在一处,定然……”
“八皇子?”拓跋熹微起身,大概是方才酒喝得太急,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晃悠。
所幸衣念搀了一把,拓跋熹微方堪堪站住。
“八皇子虽然颇得帝君欢心,可他性子太过软弱,怕是大皇子一声呵斥,他便会像猫见了老鼠一般,连半点男儿气概都没有,还谈什么天下大业?”拓跋熹微往外走。
衣念慌忙跟上,“主子,您这是要去哪?”
…………
寸礼原本是想跟傅九卿解释一下,关于拓跋熹微为什么会在此等候的事情,谁知大老远便瞧见了那抹娇俏的红影,微光中,风影摇动,依旧明艳夺目。
想了想,寸礼撒腿就跑。
这种局面他若是掺合进去,回头得罪谁都不是个事儿!
拓跋熹微站在院门外,侍卫左右拦阻,“没有七皇子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入院中半步。”
然则下一刻……
“看清楚了!”拓跋熹微的手里,捏着明晃晃的金令,试问,谁敢拦阻?能直入宫廷,难道还不能进这小小的州府院落?
侍卫让行,衣念疾追。
可千万别惹出什么乱子!
外头的动静这么大,侍卫那一声吼,自然入了靳月的耳里,她正站在回廊里,身上披着傅九卿的那件厚氅,将周身遮得严严实实。
傅九卿素来有些洁癖,这会安顿好了靳月,便去洗漱沐浴,谁知就这么一会功夫,拓跋熹微却是闯了进来。
四目相对,一个红衣妖娆,一个淡然自若。
有那么一瞬,衣念是站在靳月这边的,只为了靳月这一身的从容不迫,自家的主子……委实有些太着急了,倒不如人家七皇妃,来得淡定!
朝中波云诡谲,少不得这般姿态。
“拓跋姑娘是酒没喝够,还是饭没吃饱,打算来我这儿打点野食儿?”靳月皮笑肉不笑。
太后说过,入了后宫的女子,在你羽翼未丰之前,必须面上带笑,逢人便笑,如此……才能叫人猜不透你心中所想。
太后还说过,不管有多生气,亦不管有多高兴,将情绪掩起来,不温不火,不卑不亢,方见大智慧。
“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拓跋熹微承认,自己冲动了,但是此时若不说明白,入了石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的单独相处。
靳月负手而立,微微侧过身去,冷眼瞧着高墙外的夜空。
夜凉如水,星辰闪烁。
“既知道,所以规劝你两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需量力而行!”靳月清凌凌的开口。
拓跋熹微深吸一口气,“你们大周不都说,君子有成人之美?”
霜枝就站在靳月边上不远,听得这话,瞬时